軍械員將茍偉領進一個四面透風的車庫,車里扔著全是灰塵的四輛摩托車。摩托車被拆成左一堆右一堆的,應是覺得實在拼不起來才隨意的扔那兒。茍偉走上前每臺摩托車邊繞一圈,用腳勾一圈,又挑一圈,似乎零件沒有丟完,至少可以拼成三臺摩托。
“報告班長,這摩托車我不敢打包票全部修好,但我會盡力。不過班長,能不能向大隊長請示一下,給我弄套工具,幾雙手套,幾件爛棉衣,一雙大頭鞋。”
茍偉的要求很奇怪,軍械員看著茍偉看了又看,又看了再看,很是不明白這**倒底要表達個什么意思:“你要這些干嘛!”
茍偉理直氣壯又禮貌客氣地沖軍械員說:“班長,工具不用我說了吧?手套是修理必備啊,爛棉衣沾了油隨便扔啊,您不會讓我穿著這一身衣服弄一身油吧?還有,這四處透風的地方零下十幾度一站十多小時,不給雙大頭鞋你覺得我還要腳嗎?”
軍械員很快回來了,帶了冉崇波的指示:“給,要什么給什么,修不好再收拾!”
茍偉差點當場撂攤子,將工具往地上一扔,將大頭鞋往腳上一套,坐在旁邊吹大氣:“這像是求人辦事的嗎?古時地主家請短工也要扔塊狗糧吧,哪有這么干的。
哎,班長。你在這兒待著干嘛,想什么呢?監視我啊!”
“沒事,我就看看。學一學!”
茍偉橫一眼,心說,“看得懂嗎?老子不想收徒弟你就別想學著去。”
高原含氧量低又很干燥,放了很多年的摩托真沒有怎么銹,茍偉先從一堆破銅爛鐵中挑出一組成色較好的配件來,一個個洗了重新裝好,近三個小時過去,加好機油汽油打好氣調較好,一臺修復完整的摩托車差點亮瞎軍械員的眼。
茍偉用腳蹬了幾下腳蹬子啟動摩托車沖出車庫,圍著操場邊轉起來,時而換擋加速,時而緊急剎車,時而原地打轉,時而直線沖刺。路過四排訓練地的時候茍偉沖著戰友們揮手:“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西米一臉憤憤地看著茍偉恨不能立即上前修理這臭不要臉搞亂的家伙,奈何訓練任務在身只好放過。張無忌早在旁邊捏樹枝玩,捍斷一根又一根,“怎么向所有新兵交待,怎么向自己良心交待,就你兵娃兒特殊。我恨啊!”
冉崇波聽到摩托車響從訓練場邊趕了過來:“茍偉,修好了?”
茍偉忙將車停住,搖了搖頭:“報告大隊長,只修好了一半,還要調試。這車哪敢開出去,壞半道扔的貨可不是咱茍師傅出品!”
有機會不參與訓練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茍偉決定修他一個月,最好能修到新兵連結束才是最好的。以后很多天,全連統一訓練的時候茍偉就在那兒修車,班單獨訓練的時候茍偉還是盡職盡責地帶著全班戰士開小灶。
連長指導員知道了旁敲幾句,他還有理。捶胸頓足呼天搶地,似乎受到莫大的冤屈:
“報告首長,今天我就回來,但調校不好的摩托壞半道可不是我的事哈。我才不想在那里吹風,一身臟兮兮的。弄完我還得回來帶班訓練,我容易嗎?蒼天啊,公理何在啊!”
當然,郭靖和張無忌是不會給他長篇抱怨的機會,一腳踢開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