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點評完就想起茍偉被罰再爬五公里,真要爬下去雙手得見白骨,茍偉這種臉可以用來賣錢的所謂聰明人也是不可能爬的。明知道不可為沒結果的事還要去做那是傻子,忙吩咐叫回。
張無忌斜刺里從黑暗里邁出,長出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我已經叫通信員監督去了。估計這會兒得爬了一公里了。”
郭靖恨得一拍腦袋,心里念著太祖保佑,千萬別出什么事。“快,快點追上去,停了。沒人在可以偷個懶,有人盯著這會成為什么樣子。不可想,趕緊的。西米,把茍偉追回來,千萬別出事!”
西米緊張了,畢竟是自己排里的戰士,真出事了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慌慌張張地朝外跑,哪怕兩條腿已經灌了鉛也要死命跑過去。
西米跑了兩公里終于見到路中間坐著一個黑影,如瘋牛般沖上去,邊沖邊叫喊:“茍偉,連長命令別爬了,回去寫檢查!”
通信員聽到西米的聲音悲從心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站起來,語帶沙啞:“排長,是我。茍偉爬到前邊去了。”
西米氣喘吁吁中差點堵出腦梗來,上前一腿踢翻通信員:“你是死人嗎?人家爬你跑,你都跑不過,是不是日子過得太好了。”
西米不想在路上浪費時間,鼓起勇氣和最后的力氣朝前沖,腦海里卻在轉,“兩種結果,一種是爬得脫皮見骨,一種是跑路了。兩種都不是我要的啊,這害人精啊!”
正在楊樹林里休息的茍偉早就累得像狗一般沒有任何力氣,只想找個地方躺下永遠不要醒來,“與天同被與地同眠不亦壯哉!”栽不栽的茍偉不知道,他知道手上要是沒血身上要是沒破肯定是過不了關的。將外套脫了下來一撕兩半,用腳在銳利的石塊砂粒上使勁擦,直到變成爛布條為止。脫下棉襖在地上繼續揉搓,不時摳些眼和棉花出來,對著微弱的光看了看好像還能對付得出。打了個冷顫將衣服穿上等著通信員過來應付差事。
左等通信員不過來,右等連只蒼繩都沒有。茍偉實在有點冷,沒法子只好找個避風的地方到處薅枯草準備將自己蓋起來御寒。沒想到草鋒利如刀,早就失去知覺的手被割得血淋淋的。茍偉視力不好沒看見,感覺也不好沒發現。堆成一堆藏在避風處暖和一點點。
天越來越寒,茍偉牙關緊咬不讓牙齒打架,這是需要消耗能量的。在茍偉快要堅持不住準備放棄往回走的時候,西米終于走到樹林邊——他已經跑不動了。
“茍偉,茍偉。我是粟排,我是西米!”
聲音如撕破布般難聽,還沒有精神,對于茍偉來說像是天籟之音,“每逢危機遇貴人,我都懷疑自己是唐僧。”
茍偉頭上長草腰纏破棉襖抖著又痛又麻的雙手從一個大樹根邊鉆了出來裝著喝醉酒一般搖到西米身邊帶著如同地獄惡鬼般陰森的聲音。
“別叫了,吵死人了,還讓不讓人睡!”
西米的心突然一空放松下來,當場就要發火,突然反應過來拿著手指著茍偉的腦袋:“你、你,在這里睡覺,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零下二十度了,坐在地上久了都起不來,你還能睡。”
茍偉能感到西米話語里的擔心,心里總算好受些,雖人沒人愛但不是沒有想到,故意說:“這樣啊,那我運氣比較好!我爬過來了哈,堅決完成命令了。可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