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員很是不屑地斜眇一眼,手上的動作半點也沒有放松:“怎么著,想什么呢?我還沒有動刀子,算不上威武,哪天你在戰場上炸飛胳膊再看老子怎么威武的。”
茍偉斗不過嘴只好閉嘴:“班長,您放心我是孬兵,一定是分到最差的地方,那可是我的世外桃源啊。我一定會全須全尾地退伍的。”
“你真是個孬兵!”
“啊——”衛生員用攝子在茍偉的傷口上狠狠扎了一下,他就沒有見過這么孬的兵。
兩手纏著紗布茍偉敲開司務長的鐵門:“司務長,買菜去了,今天元宵節。”
司務長也想睡個懶覺啊,每天早上都是起得比雞早,每天晚上都是睡得比狗晚,一旦緊急集合他還得帶著炊事班跟著跑。“都說司務長是財神爺,又有誰知道財神爺也很辛苦。”今兒好不容易有個睡懶覺的時候,結果卻被人叫起來去買菜,誰不氣,他很氣。
“閉上臭嘴,老子早就準備好,少在這里多嘴,回去睡覺去。”
茍偉很委屈地想著,現在不趁著司務長睡得朦朧中把事兒給辦了,明天清醒與郭靖一對眼又得收錢,到哪里說理去。“連長讓我找您,您趕緊起來開門呀!”
司務長就這么一步步掉進茍偉設置的圈套里給他配上棉衣配上作訓服,茍偉暈乎乎地回到宿舍倒到床上裝病號。
茍偉睡得很舒服,連早上的元宵都是牛二蛋給打過來的,班是袁承志帶的。茍偉最后抱著個枕頭鉆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
藍天白云高高的雪山誓與天爭長短,荒漠草原不凍的湖泊欲與人心比廣闊,茍偉走在藍天下荒漠間一步幾萬里日繞幾周天。猛地搖搖頭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能想這些,多想想家鄉那條小路,那一片雪,那旖旎浪漫的魔女,咂咂嘴巴要伸出去。
正站在床頭的郭靖張無忌被茍偉齷齪的睡姿給惡心著了,抬起腳踢了過去。將茍偉踢到床鋪下依然睡著,他根本沒有感覺。
“起來!”
茍偉條件反射似地蹦起來,匆忙敬個禮都沒有反映過來自己是夢還是現實。
郭靖看了眼睡意朦朧的茍偉,深覺緊繃的神經不能一下子放松,要慢慢來。拎起個毛巾扔了過去:“擦擦。你小子不搞事是不是不舒服啊?一早就從司務長那兒騙了衣服過來,今天啊,一萬字,晚上交給我。
還有,這通信員放你們班了。袁承志當連部通信員!”
茍偉總算清醒了,看了看通信員又瞄了瞄袁承志:“漢奸走了,給我塞個鼻涕蟲。郭大俠,咱們沒仇吧,怎么那么整我啊!”
郭靖接過茍偉毛巾朝茍偉頭上抽去:“整你怎么的,帶好兵帶出模范不算本事,有本事將個歪瓜裂棗帶出強兵來。”
郭靖走了,鼻涕蟲還掛著眼淚留下。“我就一個混子,你強能帶出個鼻涕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