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三月,要是平原地區早就就應該是“吹面不寒楊柳風!”然而在這高原上卻是春來晚,冬天的勢力越來越猖狂,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幾件棉大衣早就不能抗風寒,出門冷嗖嗖,進門嗖嗖冷。更別提什么站崗放哨一類的了。
每隔一會兒茍偉就拿出去轉一圈,然后匆匆往回跑。晚上拿起手電照一圈趕緊藏到被子里。從上山到哨所那一刻開始茍偉就沒有脫過衣服,連排個廢物都要忍了再忍,實在忍不住了一分鐘解決問題。從來都不讓自己暴露在寒風里,更怕小弟弟凍成巧克力,這事曾經就在這個中隊發生過。
“茍班,你是明智的!我的上一任的上一任老兵,待在前邊埡口背對著風口來了個痛快淋漓。肚子是痛快了,小弟弟還冒著水呢,結果冷氣順著水一路結上來把小弟弟給凍住了。待戰友們想盡辦法用身子捂,用熱水淋,總算扯掉一層皮給扯了出來,已經不能用了。
聽說后來送到后方醫院治療,上了個橡皮的。可沒有原裝的具有伸縮功能了。”
劉林剛用臉一貼哨所的墻壁立即彈了開來,生怕臉一貼上去就撥不下來,那往后的日子就真的沒臉沒皮了。
哨所是一個半地堡的樣子,里邊一人多高,只有五六平方米那么大。一半埋在地里一半露在外邊,門對著后邊,面朝北風。迎邊境線的地方開了兩個口,用塑料堵上。在窗口下墊個凳子,對外射擊時就站在凳子上。
茍偉一會兒幾個戰術動作沖到邊境線的鐵絲網邊,一會兒又滾了回來,一拐一崴像個鴨子。一會兒又在呼吸一口空氣都覺得要珍惜的五平米地堡里做起體能。
“茍班,不要以為咱這哨所多結實,不抗揍。這是咱們去年夏天比較緊張的時候修的,挖個坑,用石塊和著泥堆起來的,上邊用木板蓋上鋪上泥就算是哨所了。一顆子彈就能打個對穿,一顆手榴彈你就求一求閻王爺收不收你。”
劉林看茍偉忙上忙下一刻也沒停的時候,有時候還會忍不住模仿白象的攻擊方式改進外邊石塊堆放的方向,忍不住好好解釋。
“茍班,能不能別整這沒用的。敵人上來了扛槍揍就行了。來的不會只有三五個兵一個班的,一定是一個排以上的兵力了。咱們將一腔熱血灑在這里也算為國盡忠了,您就沒想太多沒用的。”
張寶比劉林還懶,根本就懶得動,用被子捂著說風涼話,不時看著裂開口子的手說茍偉多事。
茍偉拍拍身上的灰,直到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將所有人嘴鼻都灌滿才收手,拎起槍又準備出去。他準備把這片環境摸熟了,幾十套戰術動作與行動方案成形了就要拉著這兩懶家伙一起練。
“廢什么話。死了盡忠,誰告訴你的。難道咱們不能活著打敗敵人讓白象永遠都不能過來?
想想老前輩,三五個人就能追到白象家首都去,俘虜敵人幾個營。這才叫本事,這才是英雄。
躺在這里被人一槍干死給白象送功勞這是英雄啊?咱能不能玷污英雄行不行。”
茍偉說完據槍從開門到繞行到山側占據有利地形發起鋏形攻勢,再到側翼迂回,三個人的小三人組都被他演繹出千軍萬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