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說完端起他那永遠都是滿的茶葉塞半缸了茶杯子喝了一口將手上的煙給大家散了一圈。一個個隨意點上煙圈,都不說話,似乎煙有點辣嘴,一個個的吸溜著,“這是要說到孬兵了。”
“支隊長,我也來說兩句吧......”政委知道如果讓徐斌先說,那就是讓徐斌扛責任,扛難看,“關于茍偉,這是個新兵,現在已經是處于班長位置上了,本就是破格提撥。如果再提得更高的話不利于該同志的成長。我想咱們可以提銜不提職,由列兵調上等兵。
至于他裝病躲醫院的事,我看還是軍務股長找他談談,讓他趕緊回中隊去吧!”
“讓他去紅山中隊吧?如果接下來的一年還能表現好的話,讓他參加集訓隊。”徐斌正好接坡下驢。
茍偉特別喜歡醫院了,喜歡那種消毒水的味道,喜歡那種閑人勿擾的寧靜,喜歡自己靜靜地看書。沒事的時候借手機給哥幾個聊天泡小女孩,茍偉在旁邊不斷打著岔欺負戰友,寂寞的時候想想魔女問一問收發室有沒有信,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你們的立功報告批下來了,因為這場戰斗我方、小白象、老鐵家都沒有說,咱們就不大張旗鼓說了。
茍偉,今天出院隨我到紅山中隊報到去。”軍務股長很是直接地說,根本就不愿與茍偉解釋,更不想聽他解釋。
“報告,哎喲,首長,我頭痛。醫生說我還得在醫院觀察幾天,可能是戰場綜合癥。我晚上老做惡夢,什么血淋淋的僵尸、白慘慘的惡鬼老是纏著我,現在晚上上個廁所都害怕。”茍偉使勁往慘里說,就想賴醫院不動。
茍偉這么說股長也摸不清啊,他雖然上過戰場,但也沒殺過人,更沒有經歷什么戰場綜合癥,聽都沒聽過。轉頭看了看醫生,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這么回事。
“嗯,我聽到茍偉同志做惡夢,抓著枕頭使勁咬。嚇得我準備喊人,他倒先喊起來了,‘大豬蹄子,我想你很久了’,我不知道豬蹄子是不是血淋淋白慘慘的,我也很久沒吃了。”眼鏡一本正經地解釋,股長氣得差點吐血,這還是個好兵嗎,敢當著首長面撒謊。
“少廢話了,現在就出院,跟我到紅山報道。”
股長示意兩個參謀幫茍偉收拾東西出院裝車往紅山中隊趕去,茍偉委屈地跟著在后邊像個皮影兒,怎么說怎么做不吭一聲。
“茍偉,我們英雄到咱們中隊了,歡迎啊!”張無忌迎到中隊門口,而茍偉卻像木頭一般站在那兒既不敬禮也不回話。
“怎么啦,紅山也是一支英雄的中隊。不樂意啊!”
茍偉還是不說話,張無忌想著法兒逼著他說話,他也怕茍偉出夭蛾子。
“英雄?英雄會是這待遇,病沒好都送到邊防上來了,既不是打仗又不是沒人打仗。哎喲,頭痛,我得睡一會兒。”
茍偉說完隨意地躥進一個宿舍往床上一躺,股長和張無忌對視一眼有一種想要關他禁閉的共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