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對上級無秘密。軍人本是一個團結無私無密的團隊,茍偉與許忠明商量什么就不應避著他徐斌。當然徐斌也不是那么沒有眼力見去聽一個小兵與他的指導員下屬聊些久未見面的家常,徐斌站在門口當門神,拿著個紀念品打火機一撥一彈玩著。這是他唯一的紀念品,算是曾經指揮過這場絕對性勝利。
“班長,您老人家現在享受的是單人間啊!比我這代理指導員還住得好,我都是個雙人間,與通信員一起!”
老鼠踢了踢扔得滿地都是的棉被,看著新被子就這么臟兮兮的浪費了也覺得心痛,張嘴卻是狠狠地把茍偉諷刺一番,已不復初見時的熱情。
“呵呵,羨慕吧?這都是班長拿命拼過來的待遇,只有拼命后摘的桃子才是最香甜的。咱們老兄弟了,你喜歡就住過來吧,我去和通信員一個窩好了!”
茍偉對于亂糟糟的一地邋遢還是小有不自在的,上前拎起被子三折一地卷起放在架子上,一床一床地壘著。嘴里自豪地顯擺著,硬是將一件關禁閉的丑事說得像是立了一等功一般。
“哎喲,哎喲!老子聽不下去了,這么不要臉的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茍偉,你個狗崽子,以后對外不可以說是老子接的兵,知道嗎?”
徐斌轉頭沖著兩個不要臉的家伙吼了一句,瞇著眼看灰蒙蒙的太陽。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個滿是威嚴的指揮官怎么就突然變得幼稚了,居然聽墻縫不插嘴。
茍偉與老鼠相視一笑,對這可愛的半老頭已經有點無語,好歹也相當一級的領導,怎么還那么有味道呢?詐、騙、逼、坑全用上不說,現在又發展到聽墻角,真不是個好同志。
“班長,告訴你一個特大好消息和一個特大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當然,這兩個消息您是一定都要聽的!”
老鼠似是聽到了徐斌的信號,立即轉換角色進入到指導員定位中。他早在接受徐斌的談話中就承接了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解決茍偉的思想問題,并切實保護他的戰斗激情。
“兩個都要聽那就隨便說吧!我原本想只聽好消息的,壞消息我都習慣了。這次也沒有什么好結果,就等著是關到哪個地方待兩年還是開除軍籍回家了。”
老鼠一本正經,茍偉也不會繼續油腔滑調,端坐在架子上雙手放在腿上半仰著頭很像個乖小孩。
“咳,班長,你不用這樣的。挺不習慣的,要不你還是躺著,我向您匯報!”
“不行。這面子我得給,生死兄弟,這點都做不到哪來的兄弟情可說!”
一個扭捏不已,一個臭不要臉,一個坐在門框上抽悶煙。昨晚就從后方指揮部趕過來的支隊政委遠遠地透過指揮車撐開的那道縫看到詭異的一幕差點沒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