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茍偉看了看手表,差不多過了五分鐘才從屋里走出一個半穿衣服半披大衣的家伙漲著一張大豬頭臉睡眼腥松地來到大門前,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兄弟,你找誰啊?探親還是訪友啊?”
“探你娘的赤腳,訪你娘的腿,老子是你們隊長,把門打開,把所有人給老子叫來站營區中間!速度快點,老子沒什么閑工夫與你們扯!”
茍偉木著臉吼起來嗡聲嗡氣如鼓錘破,震得滿院子轟轟的。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孬兵,但孬得快吃晚飯了還在這里睡大覺他自認為做不到。更孬到明知今天茍隊長駕到居然沒一個迎接的,這是屎殼郎舉重——找屎啊!
“你誰啊,你以為你是寒冬里的一棵蔥啊!滾遠一點,別耽誤老子們睡覺。你道啵,老子們就是躺在這高原上睡覺那也是為國做貢獻!”
豬頭理都懶得理須發怒張的茍偉,點撥一句往里走,準備繼續冬眠。無論是誰來,面對八個號稱四支隊最孬的兵你是龍也得盤著。
茍偉最近火氣特別大,對與他一起戰斗的兄弟發不起火來,也沒有機會發火。想找個可以發火的事來一直關著沒借口,現在總算有理由了,他很高興。
“呵呵呵,你這是不開門也不遵守上級命令啊。很好,很好。老子就喜歡孬兵!”
茍偉將背包和行軍包扔過門去,抬起兩腳順墻蹭點兩下翻了過去跳到地上,來個半跪狼撲姿勢一手撐膝一手撐地。半瞇著眼睛盯著豬頭看了了看,緩緩站起來。
豬頭嚇了一跳,劇情不應該這么發展的,應該是新來的隊長站在門前進不能退不能,打著電話告狀,最后大家不情不愿地開門道一聲睡過頭了,然后以后該怎么過就怎么過。這是大家伙商量好的,干嘛自己非得被尿憋醒要起來走一遭啊?
茍偉上前一腳踢了過去順便撥了豬頭的大衣扔一邊,豬頭反身過來一個彈腿直踢茍偉的腦袋,高狠準,很有軍事素質。茍偉點了點頭沒有常規地用雙手去擋或者抄腿來個抱腿扛摔,而是側下身體揚腳就是一個鞭腿踢在豬頭的腳彎里。豬頭重心不穩往前跪去,身體還后仰著,一條腿往外伸展擺了一個詭異的姿勢。
茍偉上去又踢了兩腳,專朝著最痛的地方踢,忍不住痛的豬頭哇哇嚎叫著。茍偉再朝他大腿內側踢一腳將他踢得卷成一團。
“起來,站好!我說你們都是什么樣的兵啊,你打這么慘都沒一個出來的。老子最看不起不講義氣的!”
茍偉捏住豬頭被揍得烏青的耳朵擰起來狠狠地罵一句扔在外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