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偉反復地察看了庫房里的環境,一堆鋤頭條帚,亂七八糟的種子工具,茍偉小心地觀察仔細地求證,甚至連燒著的鐵桶也提起來看一下,又將臨時改成洗澡盆的殺豬盆翻看一翻,生怕漏了一個細節陰溝里翻船。
倒上大半桶開水,兌上小半桶冰水,茍偉愉快地脫光衣服輕輕地探出腳試了下水溫,確定水里沒有放硫酸那一類玩意兒,整個兒鉆進水里開心地撲通起來。
生產隊的兵們也很高興,總算可以穿上新衣服了,不停地聞啊抖啊,高興得不要不要的,也開始從心里佩服茍偉這最大的孬兵。在所有孬兵眼里,能給大家帶來好處的孬兵就是最好的孬兵。干起活來也特別賣力氣。
“兄弟們,快點干哈。咱老豬同志可是利用采購之便弄了兩瓶好酒,別惹得隊長生氣咱們可連酒味都聞不到,他可做得出來。”
有了豬頭的鼓勁,再加上茍偉的威懾力,一車破銅爛鐵半小時就卸完了,創造了一個小小的奇跡。
“洗手,準備吃東西。”
“沒水,水在庫房里。咱茍隊正在焚香沐浴,咱們敢嗎?”
八個孬兵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窩蜂地扎堆在庫房窗口朝里看,“蛇還是蚯蚓咱們見個真章!”小許尖銳的聲音有點大,一下子將大家的企圖給暴露無疑。
這么大的聲章茍偉不可能聽不到,故意站起來朝外露了露,顯示自己的威武雄壯。可大家似乎都沒有注意到茍偉一那一方面,而是被茍偉滿身泛紅的疤痕吸引住了。橫的豎的、帶孔的放射的,往內陷往外冒的,刺目而猙獰,如閃閃的軍功章在發光發亮。兵們再一想自己光潔溜溜的身體齊刷刷地從窗口滑了下來,相互間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震撼。
“娘的,沒看過風景吧!跟老子比,哪樣你們都比不過。老子撒尿都比你們撒得遠,你們還能有什么比老子強的。”
茍偉還以為這群孬兵被子的雄壯所懾服,自豪地笑著吹噓。三兩下將衣服穿起來,屈起股二頭肌不停地抖動手臂上的肌肉圓球,來動蠕動著。
“嗯,咱們這宿舍總算雞窩變鳳巢。不錯,行動力很不錯的,值得表揚!我估計著這是你們當兵以來唯一的一次表揚吧!”
茍偉先是炫耀一番,再表揚一通,然后再自鳴得意的夸一下自己。在所有人鄙視的目光中終于停下嘴來。
“害羞了,害羞就是進步。準備吃飯,拿出茶缸子來。今天每人三缸子,多的不給,少了不行。來,先干一杯,然后吃菜。”茍偉很是得意地端起茶缸子,“來,咱們一個窩里攪食吃,那就是過命的交情。喝了這杯酒以后就是兄弟了。來,干!”
茍偉舉起杯子直接倒進嘴里,如牛吞水一般直接進了胃里,都不帶一聲咕嘟的。砸吧一下嘴一副意猶未盡地看著呆滯的家伙們。
“怎么的,看不起兄弟,還是沒品沒量!”
八個孬兵一個個高高舉起杯,就是不往嘴邊塞。一茶缸酒,像啤酒一樣嗎?眼睛都是直的,直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