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肉煮青苗,香甜中帶澀,別有一番風味!吃了幾口后徐斌是徹底止不住嘴,一窩子青豆芽全都塞進肚里。吃得心滿意足,似乎又回到剛當兵的時候,充滿年輕態。連說法都不復穩重低沉。
“咯。以后每個月給市里各單位至少送一餐青菜。”
徐斌打了個嗝準備走人,他只管下命令,至于怎么完成卻是茍偉應該考慮的事情了。他恨不得拿根芽簽子將塞在牙縫里的青菜剔下來放在嘴里回味一下。
“沒錢買豆子,差不多得一斤豆子才能發一斤芽,太費錢了,要不還是算了。”
茍偉真沒想過要表功,也沒想過要供應全市所有部隊,只想找個事做,只想“關照”一下郭靖而已。
“不用你操心,你找徐部長去,我給你批條子。只要你做到了,你就是功臣,一個三等功是少不了的!”
兵們都能高興,種個菜都能拿三等功,怎么都是高興的事。只有茍偉不怎么高興,三等功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成就感了。
“首長,您能閑嗎?如果閑的話,可以打打太極寫寫字的。喂豬種菜的事還是不要太關注,反正幾百年也沒種出菜了。”
茍偉自認為自己是孬兵,說話間的痞氣丟不了。他只是將種菜當成一種無聊地打發時間而已,可沒有徐斌給予他修心養性的期望,也沒有改變部隊后勤的想法。
“知道個屁,格局。要有格局,從更高處看戰場,打的是后勤,更打的是平時后勤與戰時后勤。解決了平時后勤戰士的身體素質就能上臺階,老子就能有更強的可戰之兵。戰爭時間就不是敵人說了算,是老子們說了算。”
徐斌難得解說一番,他是真的喜歡茍偉這個不唯上不唯下只唯理的家伙。
“那要不這樣,我怎么做您別管。再說您管也管不到點子上。罐頭什么的可以多給,黃豆給一車行吧?”
“就這樣,這個冬天你做到每個中隊每周一餐豆芽菜。要人老子給你調人過來,要錢,老子沒有!”
茍偉翻了一陣白眼,現在部隊經費緊張,除了人外什么都拿不出來。但茍偉不能沒有錢啊,他得賺錢。
“隊長,您弄這么多麻袋過來干嘛。這里的水可是零下五六度,怪冷的。”
豬頭與耗子很不理解,茍偉弄個輪胎拖一堆的麻袋來到據生產基地很遠的一個湖邊水洼里。這里是高山峭壁下的高原湖泊,四周高山如劍矗立,湖如碧玉藍汪汪的,平靜得如鏡般鑲在高原上。一條條小溪從高山雪原上蜿蜒下來將雪水注入鏡湖之中,一條小河又將湖中的水向下游輸送出去,湖水也就活了。水棱子從湖邊往湖中延伸就是不結冰。
茍偉伸手在水里探了探,一定要真是冷。茍偉四入看了看,不斷地把手往水中探,不時扔塊小石子將鏡子打破,泛起鱗鱗波光。
“干嘛,你怎么就知道麻袋沒用。老子會做沒結果的事嗎?不要用自己的認識惴測別人的能力,永遠有些事是你不能理解的。”
茍偉把手插胸口的大衣里暖和著,豬頭看著都很冷,對這湖中水充滿了畏懼,遠遠地躲開,怕茍偉逼著他們測水溫。
“別弄得像要上斷頭臺一樣。有些事你能逃得脫嗎,逃不脫的事就勇敢地面對吧!”茍偉使勁搓手,直到手指恢復靈活,“讓一邊去,遠遠的。果然是孬兵,不勇敢就無沖勁,你們啊,把不該看重的東西看得太重,把該看重的東西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