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個充滿靈性的小家伙!”
茍偉將小奶狗抱回火圈中間,重新生起火,將老鼠肉咬成碎沫沫放在石頭片上讓小奶狗輕輕舔食。或許肉中帶著咸味特別吸引人,小奶狗吃得很歡實,不停嗚嗚回應它的興奮。直到茍偉咬碎整只老鼠喂飽小家伙,小奶狗沖茍偉叫兩聲蹲起后腿往茍偉身上一躥咬著銜著茍偉的褲子往地上一倒呼呼睡著了,夢里不時嗚嗚兩聲,一滴眼淚順著眼框流下去。
“誰說世間無情。小家伙你還是蠻有人性的嘛,知道打個靠山。老子又到哪里找個肩膀靠一下呢?”
茍偉將流著淚睡得香的小奶茍裝進自己大口袋里,抱起根木片走到大狗身邊費力地刨個坑將大狗埋了。覆上最后一捧土的時候,小奶狗使勁鉆出口袋,“哇哦嗷——”
悲鳴陣陣,鐵石心腸的茍偉突然眼淚嘩地掉下來,將小狗放在地上。小奶狗躥出去趴在土堆上嗚嗚地叫著,用前腿刨用后腿彈,想要再見狗媽媽最后一眼。
茍偉狠心地將小奶狗抱起來放進口袋里,小奶狗兇狠地在口袋里撓著咬著。以后每次茍偉經過這里的時候小奶狗總會跑到這個小土丘邊嗷嗷長嘯,那一刻茍偉的話再也不靈了,甚至要咬人,直到很久以后才能平靜。
過眼前這片原始森林得一天的時間,而且還容易迷路。茍偉現在只能大概地判斷自己所處的地方,山谷中隊所處的方位,除此以外就是一片茫茫的大森林。
森林里堅決不能走夜路,哪怕你是迎著晨光也不能走夜路。夜里迷失方向會死人的,茍偉從小在大松林里混太清楚這一點了。
他又一次坐進火圈中間,使勁地吃多一點點,要把吃東西的時間都消耗在森林外,有時候一點食物都能吸引一群餓狼,能不露白就不露。
只到塞不進,時間已經到了四點多,還有兩個小時天將露出第一縷晨光,茍偉點亮火光將小奶狗放在懷中背靠著行軍包把背包打開躺了下去。他知道現在這時刻獵食者將歸巢,白天行動的猛獸這時候還沒有起床,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掠過雪山灑在無邊無際青翠的林海上,也掀開茍偉不愿醒來的雙眼,小奶狗發出長長嗷叫在茍偉爛棉襖里折騰,茍偉慵懶地將小奶狗甩到旁邊。小奶狗彈了彈泥沙拉屎撒尿,又用泥將狗屎蓋上。
一邊的茍偉早就看呆了,一個勁地流口水:“好狗,真是好狗!”
小奶狗汪汪叫著跳到茍偉身上用小舌頭舔著茍偉的臉,茍偉一陣酥麻后給自己最大的勇氣爬起來卷好背包,認真地將幾塊老鼠肉嚼碎放在石頭上。
“出發了,小奶狗!”
再回頭世間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世間本有路,沒人走了也就沒了路。世間本無路,你走一遍那也不是路,只能是經過而已。
茍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這片大森林最終到達山谷中隊,但他知道他一定要趟過這片森林。那里才是自己的目的地。
小奶狗使勁地在口袋里撓抓,茍偉將它放在地上,崴著小粗腿跑到立了根小木棍的狗媽媽墳前嗚嗚地哭著。茍偉很不忍心將小奶狗抱起放進口袋里,它依然嗚嗚的哭著。
“小家伙,過陣子等你大點了老子帶你過來看你媽!”
小奶狗似乎聽懂了,將小腦袋擠出口袋發出一聲長長的“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