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謝謝歡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這算是回家了。要不我先找個地方洗個澡然后再向您匯報。
劉隊長,您住哪里。您看我初來乍到連您住哪兒都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哈!”茍偉不知道要說什么,但不能不找話題說下去,“呀,您的軍裝還這么锃亮,真不簡單......”
劉勇忙將手一縮,很想拿手拍一下腦袋然后自己暈過去。茍偉這家伙是神經搭錯線了吧,說的是什么跟什么啊?
“行,行。您先忙,先忙,我先去送槍,咱們回兒聊,我就住在宿舍旁的小宿舍里。”
“好,好。您先忙,我先去洗澡!”
兩個人打著哈哈誰也不知道說了些啥,撇開一邊目瞪口呆的兵們各自離開。茍偉去廚房想找水,劉勇拎著槍帶著軍械員去了民兵連部。
上司吳尊遵照劉勇的指示迅速找了幾塊木板扔了幾塊石頭在屋子里就算是擺了個床了。當然擺在庫房里擱罐頭的幾張床他是舍不得動的,要動也要看茍偉的表現了。
茍偉沒有熱水,熱水是要給剛與劉勇一起回來的一個班的戰友的。也沒有冷水,水要從很遠的小溪里挑過來,很遠很遠。
茍偉背著他的行軍袋按上司吳尊的指點順著一條小路走到盡頭下到一道不高的崖下鉆到小溪里。冷冽的水讓茍偉清醒,也讓他特別的平靜。
茍偉很久沒有認真洗過澡了,甚至于他回平原回曉縣都沒有洗過澡了。或許是放下了,又或許是沒有了生活的目標,他就想混個日子。既然是混日子,哪里都一樣,部隊還是老百姓都一樣,好也好歹也罷混就行了。
回來的路上茍偉也沒有買到棉被,只能胡亂地買了個羊毛地毯就當是被子扔在木板上卷起來往里邊一鉆繼續睡。
“哈哈,茍偉啊,再次代表中隊對你的到來表示歡迎哈。咱們中隊條件有限,也不能像別的中隊一般加幾個菜搞個歡迎宴什么的,當然我還是想要這么做的。”
吃了一回賠罪酒回來的劉勇把茍偉叫進宿舍,茍偉滿懷期待有什么樣好東西來歡迎自己的。
“我想茍偉兄弟也不在乎這點虛名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就算了。”
茍偉很想說他在乎虛名,生活需要儀式感,什么樣的儀式都喜歡,他就因儀式而活著的。不免很是失落。
“兄弟,您有什么特長呢?打仗行,但我已經有三個戰斗班長了。通信我有通信員,軍械我有軍械員,廚房我有上司司務長。你說,只要你有特長,我立即給你安排,哪怕把別人撤了也要安排兄弟你。你是功臣對吧。”
劉勇醉朦朧中眇了一眼茍偉,茍偉還能怎么說呢?
“隊長,您客氣了。我是革命的一塊板磚哪里需要哪里拍。您說的這些我都不善長,要是這邊實在沒有位置,我回支隊也行。”
“哎,那哪行,你是來充實咱們中隊戰斗力的。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在生產隊待過,這里剛好有個暖棚,還有幾頭香豬。你看著管管得了,歸吳尊管!”
茍偉沒口子答應,道不盡的感謝。劉勇又眇了一眼往床上一倒沉沉睡去,做了一個美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