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神經病吧!殺你娘!”
吳尊神經錯亂了,他是殺豬啊,怎么就變成殺他娘呢?難道他是豬養的,他終于明白分隊長是罵他。怎么能罵人呢,可他不敢罵回來,怕挨打。
茍偉隨意地擠在門口看笑話,他雖然瞧不起吳尊,卻也不會上前幫拳,只想吃碗紅燒肉而已。當然心里有火是一定的,畢竟內部再不和不屑,被外人欺負了還是不舒服,哪怕是一條線上的外單位。茍偉就是個護犢子的性子。
小香豬好死不死地向大棚躥過來,茍偉反手一抄拎起后腿甩起來往地上一砸,小香豬七孔流血,躺地上彈兩下不再動了。
“吳尊,把這豬拎到廚房宰了吧!沒出息的玩意兒,開了十槍都沒打中。”
吳尊舉著空槍早就嚇得木偶一般,隨著茍偉的罵聲過來將小香豬拖走。依然攀在院墻上的內衛分隊長也震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時候這邊防中隊的孬兵中出了這么個狠人。”面無表情地滑下院墻不再吭聲。
“?——”血淋淋的小香豬一聲凄厲的叫聲從廚房里沖出來,猛地向院子外邊沖去,它要逃。后邊跟著滿臉是血的吳尊與炊事員。
茍偉拍拍額頭,“豬是蠢死的,人怎么也是蠢死的啊!你倒是先給豬放血啊,真以為這么摔一下就砸死了啊!”
猛躥過去摁住小香豬,“拿把剔骨刀過來!”
炊事事猛地搖頭。
“去拿把槍刺過來!”
在茍偉的指揮下小香豬最終還是光榮了,放血、褪毛、分肉。等要做紅燒肉的時候炊事員不敢接肉了,蹲在一邊吐著膽汁,吳尊亦是如此。
“看樣子,你們連肉都不能吃了是吧?那好,給隔壁的中隊與武裝部送點肉去可以吧?”
茍偉好久沒有吃過紅燒肉了,特別是土豆燒肉的紅燒肉。塞滿嘴里的紅燒肉汁液在味蕾上炸裂噴濺,茍偉突然有一種回歸戰場血與火全在自己嘴里的感覺。茍偉長嘆一口氣,還是習慣于戰場的感覺。狠狠地咬下去,汁水從嘴角不自覺地流下來。
吳尊幾人也圍在桌上吃飯,就是不愿意動一筷子肉,寧愿吃白米飯。茍偉搖搖頭,“和平兵當久了吧?上了戰場你們活不動一分鐘。”
“唏嚦——”隔壁中隊一陣緊急集后打破寧靜的午飯時間,茍偉停頓一刻,耳朵抖動兩下繼續吃飯,咬著一塊塊豬肉吃得更加歡快。
“吳司務長,吳司務長!一等戰備,一等戰備,你們劉隊在邊界149號線處遇襲!”
隔壁分隊長又翻墻過來邊喊邊往食堂沖了過來。
“啊,一等戰備?啊,隊長遇襲?怎么辦,怎么辦?隊長不在啊?”
吳尊騰地站了起來,將一桌子好菜全都掀到地上,也得虧茍偉手疾眼快將紅燒肉給撈住,依然端坐著不停往嘴里送。
“茍偉,一級戰備,你還吃。吃得死啊!”
“哦,那你頒布一級戰備命令,下達作戰準備啊。在下達前我再吃兩口哈!”
“啊,要下達命令啊?”
“嗯——”茍偉很認真地點了下頭,仍然不放棄碗里的紅燒肉,半碗紅燒肉也不見他咬直接倒進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