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有點惱羞成怒,他可不能也不敢背害死戰友的名聲,揮舞著手中的槍指指點點像要吃人。
茍偉輕輕撥開劉勇對準自己的槍。
“老劉啊,你都槍對戰友了,還有什么不能干的呢?你再看看,身上臟了哪塊地方,有一絲絲傷嗎?
戰爭,你說得對,別人能死,你為什么不能死。
別告訴我你打仗打得精致,那你能打出這么個破仗來。”
劉勇無話可說,眼睛呆滯了,突然蹲在地上嗚嗚地哭。茍偉捅了他的痛處,傷心了。其實,他真是個精致人,只是精致得不分時候,偏偏指揮上還偏執卻不精致。
茍偉無心去搶什么指揮權,更沒有想過要打擊劉勇。他只是單純地看不慣劉勇這種指揮方式,以犧牲來堅守他脆弱的底線,而不是為求勝利不求榮辱。
戰士們對著茍偉怒目而視,討厭茍偉否定大家伙的浴血拼殺,厭惡茍偉的小人得志。茍偉感受到了敵意,摸摸沒長毛的下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咋的,說不得。咬我?愣在這里等著吃肉啊,散開啊,成戰術隊形展開,搜身看押俘虜啊?這都不會,還能干什么?
報告啊,向指揮部報告戰況戰損戰場態勢預估啊!”
茍偉罵罵咧咧也不管兄弟們脆弱的心靈是否受到傷害抬起腿踢著跑隊形,安排人將受傷戰友后送,與指揮部聯系接應烈士回家!
劉勇依然丟了魂一般坐在地上不吭一聲,茍偉已經顧不上安慰,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他。
“劉勇,你帶著兄弟們看押阿三們回山谷縣城。
還有沒有沒有嚇破膽的家伙,組成兩個三三小組留下來跟老子打小白象一家伙。來而不往非君子也,咬了咱,咱不咬回來那還叫茍大爺嗎?”
茍偉喊一嗓子將夢魘中的劉勇驚醒,想要留下來打阿三的阻擊卻又不敢違抗茍偉的命令,收起眼淚看押還剩著的一個不滿編連的阿三往羊馬道上走。
茍偉話不好聽卻激人,有人為了與劉勇保持一致跟著走了,有人受不了激留下來了。
“三德子,你留下干嘛?你看俘虜去,帶著狙擊槍也只夠得上阿三的褲襠。
你,你,還有你。你你你三個走人滾蛋......你們三個滾過來,找個好點的地方,死也死得安逸一點。
苦大仇深的干嘛,搬武器啊,能搬的都搬走,帶上阿三的電臺,咱們殺他個回馬槍。敢玩老子們,老子陰死你。”
茍偉嘴碎得如婆婆一般,兵們直覺受不了,卻又莫名的興奮。
沿著火線穿過邊境線直降到山谷中就是一條通向白象阿三家的邊防公路,公路兩邊是懸崖,崖上是郁郁蔥蔥的原始森林。火線已不分敵我向兩邊燃燒,既阻斷了阿三增援的道路,也把茍偉的伏擊點給燒沒了。
“怎么辦,咱們就在這里看著燒,然后從火堆里找幾塊肉烤著吃?禍害啊,我真發現我有禍害的潛質。”
茍偉很是發愁,穿過火線很難,打伏擊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