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偉沉沉睡去。
茍偉睡覺不打?,受不了火焰炙烤的蛇蟲鼠蟻從山巖上躥出跑入棺材般的山窩里,從茍偉睡著的地方游過去,全當他是死物,多看一眼咬一口的興趣都沒有,沖出棺材板底向外狂逃。注意力集中的六根毛很是懷疑茍偉是不是還在人世,但戰場的紀律要求他們不能動,只能一動不動。
十五分鐘后茍偉醒來,感受身上爬過去的小玩意兒,警覺地睜開眼,看向預設戰場,無限地佩服自己:“這才是埋伏嘛!小白象會打什么仗啊!”
突然,心有所感,一鼓若有若無的氣息進入他的感知,有點威脅卻又不濃烈。全身肌肉一瞬緊繃,身上的爬蟲飛也似的逃走,準備靠近的小玩意兒也被凜烈的殺氣所懾跑得比誰都急。一只蜈蚣嚇得往茍偉嘴里躥想要找個黑暗的洞穴發抖,茍偉呲牙咬碎覺得有點澀,隨意地吐出,那股毒物死亡的氣息更嚇得小爬蟲四處逃躥。周圍草叢一片清凈,干凈得連灰塵都沒有。
茍偉感應到阿三在靠近將在十分鐘左右進入預設伏擊圈,伸出手朝朝六根毛示意十分鐘后他先開火再輕輕揮一圈做個集中開火的手勢。
三毛是觀察位,打的就是敵指揮官與重火力手、狙擊手,他沒有看到阿三出現。但茍偉傳來的手勢卻無比堅定且心有成竹,三毛不敢否定,眼睛盯著前方一瞬也不敢停頓。他聽說過,戰場上真正的戰士與指揮員是有直覺和第六感的,能感應到敵人的態勢。他不相信茍偉也是那種打成精的戰士,但還是選擇做好戰斗準備。
一公里外的山谷拐彎處,阿三指揮官那什么罕的蒼蠅眼神迷茫地看著排隊沖過來的蛇鼠木然地掃視手下白象家的二十四個英雄們揮刀驅趕。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象有一條毒蛇在盯著他一般,正如在山谷那夜被俘時的感覺。
他升級了,自從被俘說無可說之后第一個被禮送出境。過程中背后家族可是出了不少力,最后生生將他包裝成了一個英雄,回白象家后進行一輪巡回演講立即安排到山谷對面的特種部隊成為少尉,算是擺脫了委任軍官命運。
那什么罕不想來卻不得不來,誰叫他是英雄呢?不過從地圖看,從火勢看,到了谷底轉一轉就能帶著他的特種兄弟回家了。
“死了,救也沒用。活著被俘了也不用救,繼續買回來就行了。”
“加快速度,英雄的勇士們,咱們加快速度挺進到谷底翻越火線將咱們的英雄們接回來。”
那什么罕不知道他這句話給了他的分隊多大的鼓勵,像打雞血似的沖向棺材板地窩里,連一絲警惕都沒有,就如平常訓練跑步似的走進地獄。
“腿抬得真高,隊伍排得真整齊!”
茍偉趴在草叢里與環境渾然一體,腦袋里還有閑情操小白象隊伍整不整齊的事。茍偉阿三行軍隊形已經判了小白象死刑,上了戰場排隊前進那是冷兵器時代的事。熱兵器時代戰場上就不存在隊列什么事,都是一個個小戰術隊型組成各種鋸齒狀朝前割過去。
噠噠噠——茍偉不待阿三們達到絆掛手雷的地方先敵開槍。近距離冷槍一梭子彈立即打穿阿三的隊伍,倒下七八個失去戰斗力。阿三們轉身射擊,茍偉迅速往旁邊草窩子里一滾子彈從茍偉從頂飛過從身上擦過,噗噗地打在石頭上濺起一朵朵火花,茍偉已經感到身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