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云淡在山巔,一望無盡的黑暗中星光與火光交相輝映,如此好景好心情真是揍人的好時節。
茍偉費盡力氣拉上來大毛,遠遠走到一邊貓著撬開罐頭,用舌頭舔了舔匕首上的咖喱。“還別說,白象阿三家雖然窮了點,這咖喱牛肉罐頭還是有特色的。大毛,你用點力,沒吃飯嗎?”
“班長,沒吃!”
“那你吃啊!”
“不吃,吃不下!”
“哦!這樣啊!那你忙著吧!”
茍偉不是個會勸人的,更不是個會勸人吃飯的,用匕首挑起咖喱牛肉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不時點評口味,相著怎么在他的雜肉里邊改進秘方。
大毛一陣反胃,手上的繩子差點掉了,慌得撈住系在腰上。“那可是殺過白象阿三的匕首,這與吃人肉有什么區別?”大毛又一陣反胃。
看一眼茍偉吃罐頭反一陣胃吐幾口膽汁喘幾口氣,他是沒力氣再拉兄弟了。大毛拉上來二毛,累了,遠遠貓到一邊大口喘氣。
二毛拉了三毛也到一邊休息去了。
五毛拉上來六毛,大家伙兒都累得趴在一邊想要多休息一會兒。
“天啊,還是那么的黑。真是個殺人的好時候啊!現在阿三還在幾十里外,殺不著啊,怎么辦呢?
心里實在不舒服啊!要不我揍你們一頓松松筋骨,只是這理由有點勉強啊!”
茍偉抬頭看星星,總覺得星星還是那個星星,心情還是那個心情,就缺點酣暢淋漓的痛快。哪怕幾根毛已經脫變得很優秀了,可怎么看都欠點火候,不順眼。
“班長,您饒了我們吧?我們可是聽著您的傳奇長大的。雖說您來咱們中隊度假,咱們沒有什么交道。
但和尚不親廟兒親,不能允許咱們慢慢長大?”
“滾,還要不要臉?慢慢長大,你還能長大嗎?早過了青春期了,現在是牛馬期,你得把自己當牛馬用。”
“得,我滾,一定滾遠點!”
經過一天一夜,二毛早就收起那種他所謂的“俯視人間”的輕視,表現得油滑,說完就走,躲得遠遠的,他是真不想惹茍偉啊。他是真怕茍偉算后帳收拾他啊。關鍵是打不過他。
三毛也想跟著滾,被茍偉逮著,拎起手半虛抬輕踢腿,三毛作勢摔得很遠,在地上滾兩下擠到二毛旁邊。他是想盡一切辦法要拉二毛墊背,誰叫他不夠兄弟呢。
“你還要不要臉,能不能有點當兵的骨氣。那什么來著?寧愿死在沖鋒的路上也不愿倒在逃亡的安樂窩里。
骨氣呢?臭不要臉的,打仗就你懶。端個槍半天打一下懶得扣扳機,子彈是你家的啊,留著回家下崽嗎?沖個鋒,該走直線的時候你繞路扭捏得像個娘們,你是想花姑娘送上床嗎?該繞旁邊給一家伙的時候你懶,走直線。你身體很結實扛得住子彈是不是。
你就是個懶,懶出屎來都不擦屁股。連動腦子都不會用一下,這么懶,怎么沒懶死在阿三營地里,讓大伙兒背你回去嘛?”
茍偉罵完舒服很多,真的覺得罵罵很健康,有利于身心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