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沒有良心,這是火哎,真讓老子死啊?還有戰友感情嗎?還是兄弟嗎?不怕晚上良心痛嗎?”
“得了吧?死了只能怪你丫的運氣差,趕緊挖吧,少在那兒做指揮。”
“誰在做指揮,誰做指揮誰死洞里!”二毛生氣地詛咒,火已經快要燒著了,他是真急啊,這里一鍬下去火花四冒遇著石頭,那里下去還是石頭。
“老子不挖了,愛死不死。讓你們良心愛遣責去!”
二毛真的放棄了。
“你丫的毛病怎么這么多呢?話多活少,三兩下放棄,埋怨,推責!你丫的毛病怎么會如此完美地在你身上體現呢?”
茍偉推開石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你婆婆媽媽的長個婆娘嘴,未必你打仗是用嘴把敵人給咒死的?沒出息的玩意兒,別在那兒嚎了,給老子滾進洞來!”
“還是班長好啊!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好同志,回去后我就給您送錦旗哈!”
二毛嘴上哈哈腿上勤快,鉆進茍偉挖的洞里。洞有點深,可以藏兩個人,茍偉擋在外邊將二毛護在里邊。二毛想客氣一下,“班長哈,我。。。。。。”
“閉嘴吧!里邊空氣少,別在這里瞎咧咧,倒頭睡覺是正理!”
茍偉將石頭擋在外邊用水淋濕背包再塞住縫,不讓煙火氣薰進來。
火如約而至,滾地而燒,最后火還是沒有放棄樹根草根躺著地燒,燒到后邊圍著六個洞烤。茍偉感到背上有點燙,趕緊往里擠擠。火熱的感覺如附骨之蛆粘在背上,茍偉往里邊擠一下,熱一分,再擠一下,熱度依然。茍偉不能再擠,再擠二毛就得沒地兒了,還得留點兒空隙。
火越來越旺,擋在背上的背包早就燒干,蒸汽直竄茍偉的背,火辣辣地痛,開始還能扭捏兩下,后來只要動一下就痛。茍偉只好半蹲著,忍著痛。忍著忍著就不痛了,麻木了,沒有任何知覺。
茍偉吁一口氣,帶著口哨聲與蒸汽咬著牙。他有點后悔,早知會是這么個結局他就不應該這么做。
“老子就應該先在身上捆上繃帶,娘的,虧大發了。這不得脫一身的皮?”
一陣風過,背上帶來一絲絲清涼,茍偉迫不及待地頂開石塊。
“哎呀!老子算是死過一回了。不要臉的家伙們,趕緊的鉆出死人洞,咱們趕緊回家。”
火走遠,六根毛依次鉆了出來!茍偉輕輕剝了衣服,將繃帶伸手遞給六毛。
“啊!你個王八蛋,報復老子是不是,倒酒精能不能提個醒,老子沒燒死也被你折騰死。”
“班長,還能罵人證明你還活著。罵得這么大聲,證明你沒多大問題。”
六毛又倒上紅通能的碘酒,在煙塵的朝陽中如此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