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寧源點了點頭:“所以說啊,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其實我也挺虛偽的。明明知道當時和你表白大概率不會有結果,但還是為了彌補遺憾上去試了。”
“如果那個時候我再多了解你一點,再多準備一些,可能結局都會不一樣吧。”
“就像現在這樣?”
寧源點頭。
“就像現在這樣。”
“這么說來我們都挺虛偽的。”雪寶忽然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現在對姜滿月做的事情是為了彌補對我的遺憾?”
“別吧。”寧大師苦笑吐槽道:“就不能說成是我成長了么?這樣子比較好聽一點。”
“謝謝。”
寧源:“……”
“為什么要說謝謝?”
“因為…”顧觀雪輕聲道:“我終于可以不欠你了呀。”
這么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像是讓兩個人之前為眼前這份故作灑脫的氛圍而做出的努力全部白費,頃刻間又讓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顧觀雪說的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為什么顧觀雪會覺得自己虧欠了他,可是時至今日,他好像已經不能再輕輕地抱住顧觀雪說一聲:
“沒事了,我們和好吧。”
因為有滿月,所以心底那一絲心疼和異樣的情緒絕對不能擴散開來,至少不能影響他的抉擇。
“我們沒有誰欠誰的。只不過是錯過了。”
“是啊,只是錯過了。”顧觀雪笑著舉杯:“敬錯過。”
兩人的杯子在空中碰撞,隨后各自飲盡。杯子里的冰塊還未完全融化,在杯壁里碰撞出了清脆的聲響。寧源把酒喝干放下酒杯,輕輕站了起來:
“我要走了。”
“嗯。”
沒有告別,沒有詢問寧源去哪里,顧觀雪只是自顧自地品嘗著酒液,眼簾依舊低垂,平靜得像是普普通通的告別。
“我知道現在說什么叫你早點回家應該都是廢話,所以我叫了陳玲和靜靜過來。她們已經到停車場了。”寧源站在那輕聲叮囑道:“盡量少喝一點,不然明天起來會頭疼。”
“知道啦。”雪寶抬眼露出了一個嘻嘻的笑容:“你也小心,姜滿月可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主兒。”
“借你吉言。”寧源回以一個微笑,隨后轉身離去,就在他轉過去的一瞬間,身后的顧觀雪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等一下。”
“?”
我能不能最后問你幾個問題。
“可以。”
“你會和姜滿月表白嗎?”
“會。”
“好。”顧觀雪點了點頭,輕聲又問:“如果你再被她拒絕了,你會怎么做?”
寧源想了想,沒有回答什么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她會拒絕我么?”
“……”
顧觀雪聞言一時啞然,倘若是之前的自己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我覺得會,但是現如今她其實也看不懂姜滿月了——或許她之前認定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她又不知道姜滿月和寧源之間有過什么樣的經歷,見過什么樣的月色,怎么能只憑自己的感覺就斷定她一定會報復寧源?
可能…姜滿月真的陷進去了呢?
“最后一個問題。”顧觀雪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直直地望向了寧源:
“如果沒有姜滿月的出場,你現在還會不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