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小子氣死我了!”
“誒誒誒,老姜你行了,這不是還有半瓶么,你說你逢年過節才拿出來舔兩滴的小氣勁兒,這半瓶酒也夠你喝個十幾年了。”顧老爺子出面道:“今天這就算是你請大伙喝酒了,來,大家動筷子嘗嘗這道不同尋常的西湖醉魚,看看這酒是不是讓魚都更好吃了。”
“是啊爸,小寧他做了這么一大桌子菜,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讓他以后有機會再慢慢彌補吧。”姜母勸道:“大過年的,別生氣了。”
寧大師:瘋狂點頭ing
說實在以前的寧源聽見一句“大過年的”這樣的經典理由,可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是現在輪到他背鍋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句簡直是人間至理名言。
說得好啊!還是丈母娘心疼女婿…媽,要不您再加一句“還是個孩子?”
在眾人的規勸中這么一個小插曲很快過去,姜老爺子很是幽怨地看了看寧大師,似乎在說你小子要是回頭不給我整兩瓶好的咱倆這事兒沒完。心虛的寧大師不太敢抬頭看老爺子的眼神,只能是低頭專注干飯。
兩杯酒下肚之后酒酣耳熱,姜老爺子很快忘了這么檔子事兒,專注和顧老爺子聊起天來:
“我說老顧啊,你這好不容易身子恢復了,以后就干脆退休跟我一塊釣魚下棋好了,不考慮給年輕人讓讓路嗎?”
“我倒是想,這不小雪還沒畢業么?”顧老爺子狀若無意地瞥了寧大師一眼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過些時日差不多也能半退休了。”
“什么叫半退休啊,你要退就退,不退就不退,怎么整得這不上不下的?”
顧老爺子笑而不語,只是淡淡道:“說了你也不懂…來,小寧,你陪我喝一杯。”
“好嘞…”寧大師很是麻利地起身喝干杯中啤酒,重新斟了一杯酒:“老爺子我干了,您隨意。”
如火線一般的酒液落入喉頭,香醇之下卻又后勁余味無窮。喝完這一杯之后顧老爺子放下酒杯,輕聲笑道:“小寧啊,我要謝謝你。”
“老爺子您客氣了,這飯是我該做的。”
“不止是為這一頓飯,還有接下來小雪的事兒。”顧老爺子淡淡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完成自己的承諾。”
“這是自然。”寧大師點頭道:“我會做到自己的承諾,老爺子您那邊我也希望您最后能信守承諾。”
說這話的時候寧大師的眼角余光忍不住輕輕望向了姜滿月,心中嘆然。姜家人和顧家人面面相覷,似乎都很好奇顧老爺子究竟和這小子定下了什么約定,能夠讓他這么重視。
全場平靜的好像就只有姜滿月和顧觀雪兩個小姐姐,但是不同的是餐桌底下雪寶輕輕把小手覆蓋住了他的大腿安慰他,而滿月小姐姐則是不動聲色地踩住了某只渣男的jio…
屏氣,用力,表面佁然不動。一邊是溫柔的寬慰,一邊是殺機涌現的警告…
屬于是冰火兩重天了。
……
即便是燕京這塊地兒不讓放煙花爆竹,過年喜慶的氣氛卻也并未受到多少影響,年夜飯進程吃到過半,其它小輩開始下桌,陸陸續續的壓歲錢環節就此開始。電視打開春晚如約而至,聽著那熟悉的開場白,這一年的輪回總算是到了頭。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漫天飄落的雪花像是在對這一年的尾聲致以最后的告別,白天里被人們踩過、走過,被車轍碾過的雪重新覆蓋上了厚厚的一層銀裝。
廚房內顧母和姜母以及一些女眷一塊洗碗收拾。姜父和顧父等人則是吃著茶點瓜果聊天,姜老爺子和顧老爺子喝的大醉,興盡而眠,被人攙扶著回了房間休息,其它的小輩們有的如顧淮歌這樣乖孩子正安安分分守著看春晚,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身邊的觀雪表姐聊天討論春晚小品,有的如姜暮風姜暮雨這樣不安分的已經是開始三五成群聚在一塊打牌樂呵。
屋內溫暖如春,屋外雪花飄舞,截然不同的兩種景象讓人看來倍感溫馨,寧源披上大衣走出了屋內,伸出手接了一兩片的雪花,淡淡一笑。
給寧爸寧媽打電話的流程必不可少,同時還有玖寶的問候也是要一并照顧到的,當寧源在電話里聽見小憨憨路玖玖那甜甜的呼吸聲,和那一聲小小的過年好的時候,他便忽然有了種想要把此刻的雪景分享給她看的沖動。
“玖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