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愛霖的自行車是“金鹿”牌的,雖然已經破得“除了鈴鐺不響,各處都響”,但卻是他唯一的座騎,已經陪了他三年了,平時自稱是自己的“寶馬”,當然,他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寶馬”牌的汽車呢。
“葫蘆命真夠大的啊,被汽車撞了一下,竟然毛事沒有,還能像兔子一樣跑?唉,這家伙真不知道是命苦還是命好……”陳文望著濕漉漉遠去的陳愛霖,搖了搖頭暗暗想道。
……
陳愛霖跑了兩步,感覺褲褂貼在身上非常難受,跑起來費勁,索性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只留一個大褲衩子遮羞,把灌滿水的鞋子也除下來,拿在手里,快速往家跑去。
額頭上頂著個大包,赤身祼體在北風中奔跑,怎么看怎么覺得怪異。
“來自韓風云的驚懼值+100……”
“來自孫雯的驚懼值+100……”
當腦海里再次出現怪異的文字時,陳愛霖扭頭一看,見同班同學韓風云和孫冰倩騎自行車正從后面趕上來。
“真是見鬼了!還別說,這鬼東西還真有用,最起碼能把別人驚懼情緒準確地傳遞給我。”
陳愛霖心里想著,腳下跑得更快了——他可不想讓這倆人看到自己的狼狽相。
這倆人是鄰村前屯村的,孫冰倩是班里的學霸兼班花,最是高冷,平時目無余子,對陳愛霖這種學渣那是連眼皮都不帶抬的,而韓風云作為她的同村好友卻是無腦型的,什么話都敢往外嘣。
快跑!還是離她們遠一點的好,要是讓她們看到自己褲衩前面那若隱若現的地方,孫冰倩指定是心里更看不起自己,不在心里罵自己一句流氓就不錯了,而韓風云那大嘴巴不知道會怎樣嘲笑自己呢。
怎么跑也跑不過自行車不是?陳愛霖聽到自行車到了自己跟前,隨即聽到了韓風云的嘲笑聲:“喲,陳愛霖,你這是練的哪一功啊?”
“這女人就是故意的!”陳愛霖恨恨地想著,索性慢下腳步,邊跑邊把濕衣服擋在身前。
“喲,陳愛霖,還害羞呢?你都皇帝的新衣了,黑腚瓜子都露出來了,擋上有什么用?”韓風云跟在陳愛霖身邊邊騎邊笑話他。
黑腚瓜子?老子的腚不黑好不好?陳愛霖氣憤地扭轉頭看向韓風云。
“風云,快走吧。”孫冰倩喊了一句,把頭扭向一邊,緊蹬了兩下,超到前面去了。
陳愛霖看孫冰倩走遠了一點,把濕衣服從胯前挪開,挑釁地看著韓風云。
“來自韓風云的驚懼值+200……”
“呸!臭流氓,剛才怎么不讓車撞死你呢?!”韓風云嘴上怪厲害,一見陳愛霖胯下物若隱若現,也是羞紅了臉,啐了口吐沫,罵了一句,騎車慌忙跑了。
“小樣,治不了你?!”陳愛霖看韓風云跑了,得意地想到。
……
在村里老少爺們的嘲笑聲中,陳愛霖跑回家,哆哆嗦嗦從衣服口袋里摸出鑰匙,打開大門、房門,進到屋子里,把褲衩脫下來,用毛巾擦了擦胯下的水,用濕衣服把腳擦干凈,連忙爬到炕上,抻開被子鉆了進去。
大門沒關,他知道陳文一會兒會來,他還知道,肖詩遠也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