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辛瑜的目光看著,辛鈺耳尖悄悄的紅了。
雖然是師祖,但辛瑜外表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跟他一般大的年紀。
“小徒孫,快過來。”辛瑜開心的朝他招手手。
師傅還在的時候管她管得嚴,每次偷喝酒被他抓住了吊起來就是一頓打,當著宗門所有人的面兒。修士不怕挨打,但他每回打完了之后還要把她在樹上掛一個月,并且左右手臂上還要懸一副對聯兒。
上聯:寧叫感情裂條縫,不讓胃上爛個洞。
下聯:少喝酒多吃菜,這樣身體才不賴。
腦袋頂上再頂個橫批:我是罪人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很強。
她在年少時期曾經質疑過這副對聯的對仗和平仄,最后被師傅以“只要有橫批就是對聯”給打了回來,并且還因為找借口又被吊了一個月。
那之后她對對聯生出一絲忌憚,不過對于酒——那是饞啊,真饞啊。
每回修仙界開大會她都只能盯著別人杯里的酒流口水,誰能想到呢,她一個半只手都摸到真仙境大門的修士,竟然連靈酒都沒喝過一口。
就因為靈酒喝完一定會被師傅給探出來。
跟狗鼻子似的,靈的嚇人。
現在沒了人管,暫時找不到靈酒,先用凡酒墊墊。
辛鈺走上前,手里的托盤上滿滿當當的放著十二個酒壺。
簡直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寶物,給靈石也不換。
辛瑜美滋滋的接過,砸吧了一口,三千年沒喝過了,感覺味道像酒但又不像酒,她又砸吧一口。
唔……還是很怪。
換一壺,依然怪。
辛鈺將托盤放到桌上:“師祖,酒好喝嗎?”
“味道有點淡。”辛瑜實話實說,又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店小二呢,怎么是你送過來?”
莫不是小徒孫在酒里動了手腳?
辛鈺恭敬道:“有人生事,店家讓他去報官去了。”
這理由倒是很合理。
辛瑜舉起酒壺,當著他的面兒喝了一大口,辛鈺也看著她,滿是疑惑:“怎么了,師祖?”
“我喝酒,你不攔著我?”辛瑜問。
辛鈺老實巴交的:“您不是說凡酒不傷身嗎,既然不傷身,為何要攔?”
黑色的眸子干干凈凈,不染一絲世俗塵埃。
連餓了都不好意思說的小孩兒,又怎么會撒謊。
是她想多了。
“沒事。”辛瑜移開眼睛。
看來是此地人不好烈酒,或者釀酒技藝不夠,湊合喝喝便是了。
辛鈺藏在袖袍下的手慢慢松開,手心已經濕透了。
養師祖,就像掌門師兄說的,真的是門技術活。
他還需歷練才行。
“喂,小美人兒,當著小爺我的面跟別的男人**?”男人一屁股坐到辛瑜旁邊,不悅道。
辛鈺問:“師祖,這人是誰?”
畫面短暫的停了一下,又到了取名環節,辛瑜喝著酒,隨口道:“啊,不知道,看模樣大概叫登徒子吧。”
“對啊,小爺我就叫登徒子,怎么了?”登徒子憤然道。
辛鈺:“……”
還真有人叫這種名字,就,挺突然的。
他先前人去了后廚,回來才發現店里起了沖突,但具體是什么沖突他不知曉,所以面對登徒子,還能維持基本的禮貌。
“很別致的名字。”他勉強贊了一聲:“不過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請你去別處好嗎?”
不識好歹。
登徒子冷哼一聲:“行啊,但小爺我最怕孤單,不想一個人去,想讓這位美人兒陪我一起去呢。我府中有一張大床,舒服得很,美人兒與其在這里坐著硬板凳喝酒,不如去我床上。”
辛瑜瞥他一眼,喝酒哪里不能喝,她要真挑環境,還能去天上數著云喝呢,大床有什么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