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強大的師叔祖固然是好事,可弟子一來就是一堆,師叔祖一個人能教得過來嘛?
“教習師傅你無需擔心,很快便能有。”辛瑜問:“別的還有什么?”
見她這樣說,橙衣男人大概也明白了,師叔祖多半心里是有數的。
只他也參不透她老人家為何要問他,遂老老實實的答:“除此之外,便是入門門檻,宗內如今雖然有些弟子,但大多是徒孫當初胡亂收進來的,有無靈根也未可知,如今您既然想要重振宗門,自然該有基本的條件……”
新入門的弟子肉身凡體,吃喝拉撒一樣少不了,更遠的也沒必要現在展望,就單單怎么招人和把人招進來之后的衣食住行,學習和歷練講起來都是越說越繁瑣。
橙衣男人接管仙靈宗這些年,每每看見藏書室里所寫宗門曾經的輝煌便忍不住向往,悄悄的在腦海里幻想了無數回等他修煉有成重建宗門的輝煌,又遇到個他提出問題便霸氣的回一句“你無需擔心”的辛瑜,話匣子那是徹徹底底的被打開。
直到仙靈宗被染上一層暮色,橙衣男人終于停了下來,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好像有些忘乎所以了,真是想什么說什么,完全沒考慮現實。
他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師叔祖以為如何?”
辛瑜站起身:“招收弟子的事情交給你來辦,先去吃飯,吃完飯來傲月峰一趟,有些東西給你。”
想了想補充道:“把辛鈺也帶上。”
辛瑜周身仙氣飄飄,遠看近看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居然這么接地氣的讓他先吃飯,簡直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然而他哪里知道,要不是辛鈺被慘兮兮的餓的暈倒了,辛瑜原本是真想不起來吃飯這件事兒的。
辦完正事兒,辛瑜在后山的一處山谷里找到了桑落,彼時他正在嚼著一把樹葉子念念叨叨。
見了辛瑜樂呵呵的湊過來:“前輩您看,這是晚輩剛剛收的小弟。”
白皙纖細的手指上,一只通體雪白的兔子晃著小短腿不停地在掙扎。
青冥洲人修和妖修涇渭分明,這熊玩意兒雖然已經化形,但這副沒見識的模樣儼然是第一次上岸。
辛瑜由是更加不解:“你在何處見過我師傅?”
桑落聞言手一抖,兔子差點沒拿穩,磕磕絆絆道:“您,您,您,您說什么呢,晚輩沒有見過您師傅呀!三千多年前晚輩還是一條沒化形的小龍呢,連無妄海都沒出過,怎,怎,怎么可能見到您師傅呢!”
辛瑜:“……”
真的是,很明顯的沒見過呢。
她眼鋒一掃,桑落腿瞬間就軟了:“這事兒不能怪晚輩啊,當初您師傅受了傷還跑進無妄海里來,招惹了一大群海彘獸,晚輩出去玩兒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便順手幫他把海彘獸給趕跑,誰知道他竟然騙晚輩他是化形妖修,還講了許多陸上的趣事,想將晚輩拐到仙靈宗。”
他有些后怕的拍拍胸膛:“要不是家中長輩發現得及時,晚輩現下已經淪為仙靈宗的護宗靈獸了!”
這件事在他幼小的龍心里留下了嚴重的陰影,導致他這些年一直縮在無妄海不敢出來,連三千年前那場屠修戰役都沒參加。
辛瑜有些無語,這種丟人的事情,師傅真的干得出來。
然更無語的是,她師傅沒干成的事,她干成了,一時竟不知道誰更丟人一些。
她揉了揉額頭:“地方選好了沒有?”
桑落立刻橫掃不開心,興奮的道:“就是這個山谷啦,再劈大一點,弄點亮晶晶的石頭進來就能當晚輩的宮殿了!”
說起來將桑落拐回來也是無意之舉,這貨血統可以但腦子長得不太好。當初辛瑜在無妄海里大殺四方,讓無妄海的海獸整日里心驚膽戰,獸獸自危,偏偏這條從頭跟她殺到尾的傻白龍竟對她生出了崇拜之情,哭著鬧著要當她小弟。
辛瑜想著正好缺個護宗妖獸,便順手收了它,尊貴又高傲的龍族有且唯有一個條件:要有個漂亮的窩。仙靈宗如今最不缺的就是地,于是二者一拍即合,傻白龍就這么樂顛顛的來了。
她記得宗內原本有個天池,山谷里頭沒有水,倒正好可以從天池里引,再從旁邊移幾座山過來,便可將水堵住。
略加思索,辛瑜心中便有了計劃,立刻忙活起來。
于是當橙衣男子和辛鈺兩人吃完晚飯去找辛瑜的時候,走到一半,半道上突然多出來一座山。
而宗內的弟子準備去天池散散步、看看夜景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整個天池干了。
一滴水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