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鈺干脆的停下飛龍在天,等著他們過來,一人一龍頃刻就至,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前輩,前輩……”
“辛小妮子,一根筋,蛔蟲……”
辛鈺擋住他們要沖進船艙的步伐:“兩位長老,師祖正在修煉,不便打擾,還請長老們等候片刻。”
桑落乖巧的原地坐下,然后站起來繼續往里沖:“片刻到了,老夫要進去。”
“……”辛鈺有些頭疼,都幾十年了,這位龍族的前輩好像還是不太能聽懂人話。
他展開雙臂再次攔人,這回說得更明確了:“請桑長老先行休息,等師祖出關后弟子自會向她回稟此事。”
“哦哦,原來是要出關后啊!小徒孫你說清楚嘛!”桑落恍然大悟。
“是的……是弟子思慮不周。”頓了頓辛鈺又道:“我們有事處理需要先回宗門一趟,兩位長老看看是要同歸還是另有安排?”
桑落晃著腦袋上的兩個小角角認真的思考了幾息,愉快的決定:“滄波城里能玩的能抓的都被老夫給玩遍了,走之前撿回來的那一窩鳥蛋應該已經孵了出來,正好回去看看它們,老夫跟你們一起回去!”
你那是撿的嗎?
分明就是趁鳥媽不在家暗戳戳的將人家蛋給偷回來的。
沐百衣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走了。
解決完,辛鈺正準備回船頭去馭船,余光卻瞥見一抹白色,他轉過頭,正瞧見桑落舉著兩只爪爪,墊著腳、伸著脖子小心翼翼的趴在辛瑜門前一個勁兒的嗅來嗅去:
“前輩的屋子里有股鳥味兒,好香啊。”
要不是它那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甚為單純干凈,辛鈺真的會以為它是在罵人。
他輕咳一聲:“長老前輩餓了?需要弟子給您烤只鳥雀來吃嗎?”
“不了不了。”桑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墊著腳趕忙跑了,就跟辛鈺在后面追它似的。
真是個怪人,不,真是條怪龍。
回到船頭,辛鈺操縱著飛龍在天,心情卻不由自主的蕩了下來,辛瑜那雙滿是傷痕的手魔障似的在他眼前浮現。
踏入修仙之路不過幾十年,他受過傷,也吃了很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苦,世人生生死死看過無數回,一顆心不說百煉成鋼,但也不至于像以前一般輕易受到觸動。
可辛瑜是不同的,從他認識她開始,她就好像無所不能無堅不摧一般,永遠可以懶洋洋的躺在傲月峰上曬太陽曬月亮,隨心隨性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何處去何處,好像天下萬物都攔不住她。
這樣一個人,她本該是自由如風,驕傲的站在云端俯瞰眾生。
他無法想象她竟然會受傷,更無法想象是什么東西傷的她。
靈海之內,系統看著編輯器里生成出來的辛鈺的心里活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喂喂,清醒一點啊非主流傷感派小徒孫,還自由如風、俯瞰眾生,你當你家師祖是太陽神鳥呢?
雖然它也有短暫的心疼那么一小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丟的自家宿主吧,但就……怎么說呢……
它有些無語的看著在綠色光芒籠罩中飛速生長的皮肉飛飛速愈合的傷口,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家伙自己明明可以治卻不治,偏偏要先趕路,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瘋狂作死,這種人就不值得同情!
辛瑜這關一閉就沒出來,飛龍在天一路疾行,先進仙靈宗,再入傲月峰,最后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傲月峰前院。
早在主峰的時候辛鈺便將其他人先放下,別的倒好說,唯有同在船艙內的赤翼訛奇獸一直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