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摘完果子回宗門,還沒進傲月峰的門呢,就瞧見守在門口的長老們。
辛鈺有些奇怪,不是昨夜才講過道么,怎么大清早的又來?
不等他開口,桑落捂著臉扒開人群委屈巴巴站到他面前,張口就是控訴:“前輩人呢,你快去將前輩喊出來,大半夜的打龍她是不是遭了心魔了?”
師祖打龍?
不,不太可能吧。
辛鈺下意識看了一眼同在人群之列的沐百衣:“桑長老,會不會是您認錯了,無緣無故的師祖她應當不會打您。”
“除了前輩誰還有那么硬的拳頭!老夫絕對不可能認錯!!”桑落一口否決,說著說著更委屈了:“骨頭都要給老夫打碎了,關鍵打到一半還始亂終棄的走了嗚嗚嗚……”
“……”
所以您到底是希望被打還是希望不被打啊。
沐百衣就更直接,他冷笑一聲:“別看老子,老子也挨了揍。不僅老子,他們一個都沒跑掉。就是云老魔也沒有變態到以大欺小,他教的好徒弟!”
辛鈺自動忽略了他話里話外的嘲諷之意,仔細一看,其他長老臉上還真的都或多或少的紅著、烏著、腫著。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辛鈺抿抿唇,神色嚴肅了幾分,恭敬的彎了彎腰:“各位長老稍安勿躁,且等弟子進去看看。”
他提著一籃子新鮮的翹豆,謹慎的進了傲月峰。
很快便遇著了正在往外走的辛瑜。
“師祖這是要去哪兒?”辛鈺趕忙問。
“那兩人跑了。”辛瑜言簡意賅,神色不太輕松。
“啊……”辛鈺一驚,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那兩人毫無疑問指的是他們從滄波城帶回來的兩個煉虛期修士,他們身上都有師祖親手種下的限制靈力的禁制,如今如同凡人無異,何況還有捆仙繩在,更沒有能輕易掙開的道理,而他們一來一回也不過才四五個時辰。
實際情況甚至比辛鈺想得更糟糕一些,捆仙繩是小,世界之大,難保不會有克制捆仙繩的法寶。
可想要破解辛瑜親手種下的禁制且不被她察覺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常規的情況只有兩種:
要么是那兩人已經死了,但她在禁制接觸的瞬間感知到了,他們都意思尚存。
要么便是破解禁制之人比她修為還要高出許多,因著禁制與主人心神相連,若對方徐徐圖之,那辛瑜定然會提前察覺,還能以此判定對方所在之處,唯有瞬間破解才能不留下痕跡。
但這個高很多,至少都是兩個小境界起步。
辛瑜如今離升仙只差心魔,比她還高兩個小境界的,也唯有真仙境的強者了。
可若真是真仙境的強者來了下界,還施用術法,此時別說仙靈宗了,整個青冥洲怕是也已經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