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墨竹西昨夜負氣出走之后,在辛瑜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她卻絲毫未曾察覺。
蒼茫的夜色之中,一簇簇微弱的火光顯得尤為的醒目。
其他人或許沒有感覺,辛瑜卻察覺到,在火光照耀的范圍之內,不僅陰氣要淡薄些,連帶著夜色對于神識和靈力的限制都被削弱了。
辛瑜稍微感應了一下,火光照耀的范圍之內,她的神識和靈力都可以正常使用。
她心頭微動,轉過身看向幾個侍從:“再去抱些柴火回來,有多少抱多少,務必要將附近全部都點亮,立刻去!”
如此自然而然又隱約帶著上位者姿態的發號施令讓幾個侍從下意識的就要聽從,邁出去幾步方才反應過來什么,趕忙停下,后知后覺的垂詢自家兩個長老的意見。
“二位長老,這……”
兩個大乘期的都是人精,無論是此情此景還是辛瑜的身份他們都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又查探了一番墨竹西的情況,見他雖然沒有清醒過來,但傷勢并未更加惡化,辛瑜這才放了心。
墨竹西的傷勢來得古怪,也不見什么皮外傷,但內里的筋脈、丹田、甚至是靈海都有被攻擊的痕跡,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避開了他的身體直接進入他的體內向他發起了攻擊似的。
聽起來似乎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然而于修士而言,肉.體是第一道防線,筋脈是第二道,一旦進了肉.體又過了筋脈,其內無論是丹田還是靈海都無比的脆弱。
脆弱,且至關重要。
稍微有點常識的都知道不能讓對方突破自己身體的防線,更何況是墨竹西。
誠然,他的性格是不太穩重,還有點二十一世紀百姓說的那個什么“戀愛腦”,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大乘期修士,且還是個十分有錢有背景的大乘期修士。
簡單點說就是——哪怕他把腦子丟了,他的家族也會用財富為他穿上和戴上無數件價值連城、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護身法寶。
要侵入墨竹西的丹田,其難度比光明正大拼修為打敗他本人可能還要難一些。
傷勢來得古怪,墨竹西傷及根本,要養回來還得靠他自己,煉虛期的小大夫能穩住傷勢不惡化便已經足夠。
辛瑜收回放在墨竹西腕間的手,慢慢站起身。
墨家人保護人的保護人,撿柴火的撿柴火,而她也沒有閑著。
辛瑜走到最近的一處火堆旁,自火堆里頭利落的扯出一根燃著的木棍,這一回沒有說什么,獨自一人破開夜色,走向擺放著人皮的那放個方向。
“誒……”一直默默觀察著她的使者驚訝出聲。
然他還未來得及真的說什么,就見旁邊的大乘期長老警告的瞥了他一眼,使者心頭一跳,將已經到了嘴邊的“危險”二字咽回了肚子里。
而那邊,辛瑜一個人在火光中安靜的走著。
系統從她的肩膀上露出一個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