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奕深深地盯著阮容,他在軍中的時候時常飲酒,但是身邊卻并無人相伴,他正值中年,也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而且比起諸兄弟而言,謝奕在聲色之事更為著重,眸色漸深。
阮容又多喝了一點酒,“大郎。”
嬌嗔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頭發軟。
在這長明宮燈昏黃柔和的光暈中,她微微仰著頭看他,清麗的臉龐白潤如珠,嘴角的梨渦分外可愛,捏著酒壺的手指纖纖修長,嫩若柔夷。
這是自己的妻子,阮容。
“阿容。”
阮容抬起頭來,只見燈光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愈發身形偉岸,眸中的神色仿佛是如同豺狼虎豹,阮容并非不知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郎君心里頭在想些什么,或許是太久沒見妻子,謝奕內心壓抑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阿容,我想你了。”
他寬大的胳膊一把阮容抱在了懷里,有些急不可耐的親吻起了她美麗的眉,親吻她如花的臉,親吻她那朱色的唇,親吻她白皙的脖子,這是他的妻子,為他生下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的女郎。
他的熱情就像是一把猛然燒著的火,如此來勢洶洶,如此迫不及待,她臉上的緋色在此時愈發濃郁起來,紅唇不受控制的闔動,眼睛里仿佛綻放了美麗無比的光芒。
“唔。”
有道是芙蓉帳里暖,一刻值千金,此話暫且不提。
謝令姜躺在帳子里頭,居然一夜都未曾睡覺,不知道究竟將這個名字在嘴里,心里念多少回,她忽然有些憤憤不平起來。
王知音比自己要大九歲,分明就是一個糟老男人!自己干什么?還要再等王謝聯姻?她才不要嫁給他,得要重新找一個能夠作依靠的人。
阮遙集,年少時自己也成貪慕的夢,也許可以重新試一試呢?
子魚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準備進來看看女郎醒了沒有?可瞧見女郎那雙寶石般的眼睛下面深深的烏青的時候,不由得驚駭了一跳。
“奴婢知罪,竟不知道女郎昨夜未曾安睡。”
謝令姜此時的確精神有些疲憊,可是過了午時之后,府里頭就要開始著重安排這些來客們了。只能定了定神,而后開口:“應當還有些脂粉,遮蓋一下氣色,無甚大事,不必與阿娘和嬤嬤提起。”
子魚自然連聲應是,主子未曾安睡,身為奴仆卻睡得酣暢,是為大罪,倘若要是阮嬤嬤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親外祖母,自己也斷斷落不得一個好字。
眼下只好膽戰心驚,提心吊膽,想方設法的為女郎遮蓋這疲憊的神色。
謝奕此次回來自然不是空手而歸的,給妻子還有幾個女兒,甚至是三位妾室都帶了禮物。
只是王氏盼傷了眼睛,也未曾盼到郎君大駕光臨。
只是這禮物還稍稍能如人意般。只是聽到這奴仆的匯報,便又叫人有些發怒了。
“大婦那里有兩箱子珠寶,還有上百匹寶緞,大裘四五件。”
“四位女郎倒都是一樣的,每人一盒東珠,八匹寶緞,大裘一件,大娘子那里好像多了一個九連白玉環。”
“三位小婦這里都是一樣的。”
王氏這時看著眼前碩大的東珠,便愈發憤怒起來,那喜色便也全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