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玉霞匆匆忙忙的帶了一批人來了,“大兄,二兄,方才,我明明瞧見謝令姜騎著馬過來的,可怎么不見了?”
“想來或許是二娘,你看錯了不成?”
桓溫次子,桓濟。
謝令姜隨即便聽到這聲音,忍不住悚然一驚,這位可是一個極為狠辣的人物,桓氏娘子都跋扈和幾位兄長的庇護也不無關系。
“我不管,二兄,反正你答應我要替我好好收拾她的,可不許耍賴哦!”
“那是自然。”
桓世子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謝令姜卻感覺到更為森然的冷意,除了王謝聯姻以外,桓世子也總歸是被視為聯姻的一個人選之一。
而桓世子又是一個極為暴虐之人,倘若不是因桓溫病逝后與桓濟還有叔父桓秘殺掉其五叔父桓沖,因事情敗露而徙置于長沙,恐怕那后院深深埋藏的森森婢女奴仆白骨也不會展現于人世。
似乎是感覺到懷中女郎的瑟瑟發抖,阮遙集緊緊的捏住了拳頭,倘若只有權勢和力量才能夠掌控天下,護住心里頭的人,他勢必要從血淚里拔然而出,一定要開辟出他的光明道路來。
“算了,我們走!”
等他們都離開此地,謝令姜鬼使神差的想到自己在那邊聽到的墻角?彼時阮遙集也在,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謝令姜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年郎,那雙墨色的眼睛,仿佛能夠包含世間萬物似的,宇宙星辰都囊括其中。
阮遙集只是一把將她抱在懷里,而后匆匆提她上了自己的寶駒離去。
等到了僻靜的一處,他將她轉過來。
“如今你衣裳混亂,音容不整,也沒法子回去宴會,我這里從后山小路送回謝氏,也派人送信給姑母,讓她不要擔心你的安全。”
“至于謝二娘,禇郎君想必會把她安然無恙的帶回去。你意下如何?”
謝令姜眼睛里滿滿都是慨嘆和欣賞,然后微微笑了,“阿星考慮的這樣清楚,長安自然應當感激不盡,愿遵汝命。”
小娘子低下頭,雖然年幼,玉雪可愛。
阮遙集看著她的頭頂的漩渦,而后解下自己的披風,將她整個人兜頭罩住。
謝令姜微微蜷縮著身體,整個人都縮在他懷里。
但在外人看來,卻以為阮小郎君阮遙集今日狩獵收獲匪淺。
等出了看守的地方,那長公主府的家仆非常諂媚的笑了:“阮小郎君,今日收獲很不錯呀?”
阮遙集頷首:“世子爺的小廝守川可在?讓他過來聽話。”
那家仆連忙前去喚來了守川,隔著黑色的披風紗里,謝令姜只見一個侍衛模樣的人前來,而后阮遙集在他耳邊附耳密語了些許,便見對方領命而去。
阮遙集竟然大搖大擺的騎著馬,帶著謝令姜在這些家譜仆子弟郎君們羨慕不已的目光,揚長而去了。
出門之時,還碰見了禇歆,他神情高傲,目光平穩,身為文臣,自然只能和武將出身的阮遙集有泛泛之交,稍微點頭。
那受驚了的謝道聆已經被公主府的嬤嬤悄悄送到后宅,又派人通知了阮容領去了。
謝令姜終于平安的返回了謝氏,而后在子魚驚駭又強作穩定的目光里頭,迅速梳洗打扮。
只是阮遙集轉身離開的背影卻總叫她覺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