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下定決心,回頭我便去祖母家家那拿了你的奴契。”
“是,女郎。”白芍一雙眼睛清亮亮的看著。“奴婢愿伺候女郎,生死不悔。”
“那你就在此地守著。”
謝令姜竟獨自離去了。
在這微雨里頭,她并沒有撐傘,在這風雨里頭,她孤身朝著修心堂而去。
就好像是無數次在夢魂里頭。
在他長夢的盡頭,朝里頭走去,瘦弱的身軀嶙峋風骨。
阮容太過沉默和冷漠,謝奕有些錯愕。
“王氏做錯了什么,你隨意處置,并不礙事。只是你是大婦,何必在意?”
謝奕仍然想哄她,語氣溫和。
“今日可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叫你煩憂了?”
“哈哈哈,好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哈哈哈!好一個不礙事!”
阮容幾乎是發了瘋似的把房子里能夠砸到地上的東西都砸掉了。
花盆破裂,妝柜倒地。
“王氏一直覺得是我以為他害了寄奴,可不是的,是你這個無能的父親,是他口口聲聲敬佩不已的阿耶害死了他!”
“謝無奕,你就是個懦夫!”
“謝無奕,報應啊,是上天讓你失去了兩個兒郎!”
“哈哈,謝無奕!幾多可惡,王氏嬌矜,不都是你的縱容,我不在乎你多妾多女,可我在乎她們竟敢傷我的孩兒!”
這些是歇斯底里的詛咒,是不堪忍受的憤懣。
謝奕起初有些茫然,而后便是說不出來的惱恨和憤怒,難道他不傷心難過嗎?大郎死了,他也很絕望啊!他難道不心痛嗎?,這些年來,他竟不知道阮容心里頭竟如此的如鯁在喉,居然心存芥蒂。
謝奕沖上前,可是狠狠地一個小茶杯砸到了他的胸脯上。
“我要發賣王氏。”
阮容冷笑。
“不可,你當以大局考慮,四郎還小,王氏是他生母,縱有過錯,何必至此呢?”
謝奕也瘋魔了,狠狠地將茶杯碟子推到了地上。
阮容道:“你說的如此,怎能如此?不如我死?”
金簪在脖子上,血痕漸漸。
謝奕眼眶眥裂。
突然有人沖撞過來,把她撲倒在地,金簪墜地。發出叮鈴作響之聲。
“阿娘是瘋了不成,竟為了這么點事同阿耶置氣!”
謝令姜滿面是淚,仰起頭來。
“阿耶,你非要逼死阿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