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跺著步不語,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等著什么。
沒多久,寶木小跑著進來,和田中視線相對的瞬間,能看出兩人眼中的失望。
田中嘆了口氣,對寶木道:“你把結果告訴美代子吧。”
“嗐!”
寶木應了一聲,轉向我,道:“羽生君遇害之后,田中少將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我們封鎖街道排查了幾個兇手可能作案的地方,找到了這枚彈殼。”
寶木對著我攤開手,里面正是九七式狙擊步槍開槍后所留下的彈殼。
我欽佩的看向田中道:“原來中將大人早就洞察了這件事情?自從我們在香港駐軍之后,每個部隊甚至檢查隊所領的槍械和子彈都有明確的登記,只要派人去查到底是誰的手中握有九七式狙擊步槍,并且對子彈的使用不能解釋清楚,那么就可以基本確定兇手是誰。
畢竟若只是平時執行巡視任務,根本用不到狙擊槍這種武器。那么寶木君抓到殺害羽生君的兇手了嗎?”
我裝作沒有看出兩人失望的神情,包含期待的問著。
寶木看了一眼田中,深深彎腰,道:“抱歉,千葉少佐。田中中將,經過核查,最近一個月都沒有人支取過九七式狙擊步槍。”
田中道:“美代子,你也聽見了,沒有證據,我們不能太過主觀的臆斷這件事情的真相。我看我們也應該排查一下香港潛伏的那些中國游擊隊了。”
“中國的那些游擊隊當然不能放過,但是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我相信田中中將肯定有自己的判斷。我們不能為了表面的和諧而忍氣吞聲任由別人欺負!
加藤浩二的死并不能全都怪在羽生君的頭上,何況加藤大佐明明之前在領回尸體的時候,是對這件事情表達過諒解的,否則羽生君也不至于毫無提防的遇害。他的這種行為太過卑劣了!”
“美代子,請注意你的情緒,不要因為羽生君的死而影響了你的判斷。既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加藤大佐做得,你現在的指控就會被說成是污蔑,我希望你能冷靜一些對待這件事情!”田中教訓著我,但他重點的說著證據,顯然還是對這件事情沒能找到有利的證據感到氣憤。
“您知道我并不是意氣用事。我相信您也收到過東京那邊的消息,上級早就有意將酒井隆調離香港,是他并不死心左右活動才勉強留在這里。可是誰不知道,以您對香港的熟悉和戰場上的功勛,您才是最應該出任香港總督的最佳人選。
酒井隆放任加藤大佐做出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是為了折損您的勢力。
畢竟羽生君是我父親的得意門生,他對細菌和病毒的研究成就是有目共睹的。香港就要建立研究室了,現在沒有了羽生君,這一部門將會直接由誰控制?誰會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田中略一思索,道:“如果沒有羽生君,那么現在在廣州那邊的成田少佐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成田當次郎的妻子可是酒井隆的侄女。”
田中蹙眉沉思,片刻后道:“可是沒有證據,就算是把我們的懷疑報上去也是無濟于事。”
我立正行禮道:“中將大人,我愿自請調查這件事情,以三日為限。如果到時候沒有結果,我愿意承擔污蔑上峰的罪名回到東京接受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