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以前怎么不曾與我說過這些?那敏君呢?她和希寧能白頭到老吧?”方艷青奇道。
師叔釋然的笑了笑,道:“命理說你對幾個徒弟十分苛責,但這些年我冷眼看著,不管是靜玄她們還是后來你收的這些俗家弟子,你對他們雖不十分關切,但也算得上寬和慈愛。
這些挑撥你們師徒關系的話,我又怎么能說得出口?
只是如今見這兩個孩子逢兇化吉,以后一番平順,這才多感慨了兩句。
至于你問敏君,她命里本無姻緣,一生刻薄孤獨,死于非命。如今卻因希寧那孩子,月老開眼,給她牽了段良緣,化解了她一身孤煞之氣。
可見,雖造化弄人,但未必不能扭轉乾坤。”
師叔說著頓了頓,神色慈愛的看著方艷青道:“好孩子,你怎么不問問自己呢?”
“既然乾坤可以扭轉,那又何必多問自身?若遇難處,便迎難而上罷了。”
“你能這樣想,我也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峨眉派許久沒有辦過喜事了,希寧和敏君又都是你這掌門的親傳弟子,這次可要好好的熱鬧一番了。順便把散在外面的弟子都召回來吧?”
“好啊,聽師叔的安排。”
方艷青離開后,師叔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打開錦囊,里面是一張折痕明顯、已經泛黃的紙條。
“華蓋入命,父喪母亡,月干七殺,兄弟早夭,傷官旺盛,孤獨之命,終生無嫁娶,印星為格,遇殺星成劫,抱撼而終……”
師叔看了眼方艷青離去的方向,將手中這張當年她卜算出來的命柬用火折子引燃。
她算出這張命柬的時候,前面的幾條都已應驗。方艷青是她看著長大的,得出這樣一條命理,她自是著急。
這些年有意無意的提醒方艷青,告訴她峨眉的掌門也是可以婚嫁的。可她偏偏就像是脫了凡俗一樣,對這些兒女情長毫不放在心上。
那時候,師叔講江湖上能與方艷青年歲匹配的青年才俊都琢磨了個遍。私心覺得武當俞二俠極好。
可沒多久方艷青便收了和殷六俠訂了親的紀曉芙做徒弟。
從來也沒有師徒二人嫁師兄弟二人的道理,師叔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將武當派的幾人剔除選擇之列。
可如此以來,江湖中能和方艷青匹配的人便越發少了。到了后來,師叔甚至放飛的想,若能破命,當初那個明教的渾小子也不是不可以。
直到隨著時間的推移,楊逍的風流韻事傳遍江湖。而方艷青則如老僧入定一般,除了尋找仇人,便只一味閉關練功。
等到方艷青年過三十,依舊毫無成家的打算,師叔這才死了心。安慰自己,作為峨眉掌門,方艷青不問紅塵也不是什么壞事。
但她開始關注出現在方艷青身邊的每一個人,害怕那個她命中的殺星出現。
紙條燃盡,火苗席卷了師叔的指尖,她驟然松開手。
又嘆一息。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