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艷青帶著貝錦儀離開峨眉之后,便向著當初張翠山等人上岸的地方趕去。
到了地方,方艷青開始向附近的漁民打聽這一帶每年近期海上的風向和洋流,為了縮小范圍,方艷青向周圍十幾個漁村的村民都分別打探了一番,卻不想,除了想要知道的消息,方艷青還有了一番意外收獲。
“你是說昨天下午也有人跟你打聽了一樣的事情?”貝錦儀略帶詫異道。一路上她已經知道師父帶她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情,此時聽到漁婦這般說起,便立刻意識到什么,連忙帶著那漁婦去岸邊尋找正在親測風向的方艷青。
“師父!”
方艷青回身,見貝錦儀帶來一位膚色黝黑的漁民,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帶人來見她,便問:“是有什么線索了?”
貝錦儀連連點頭,道:“師父,這位大嫂說,昨天下午有人也到了這個漁村,跟她打聽了一樣的事情。”
漁婦被貝錦儀帶著第一次嘗試到了雙腳離地、快速移動的失重感,驚魂未定,到了地方后平靜深吸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才附和著貝錦儀的話,道:“我們這小地方外鄉人少,偶爾有過來的也是一些收海珍珠的貨商,從來沒有過像女俠你們和那位那樣的人來過......”
方艷青一聽,明白了為什么貝錦儀繪不惜帶著人一路用輕功跑來。
有人跟她想到了一起,想要透過一樣的辦法找出謝遜的下落。貝錦儀這一代的弟子自開始歷練之后,便都接過同一個任務,尋找謝遜的下落。如今眼看有人可能要趕在他們的面前,更不知是敵是友,當然十分緊張。
方艷青聽著漁婦的話音,想來她對那個人印象也不淺,便問:“不知這位大嫂是否記得,昨日那人是男是女,是什么樣的長相,年紀多大?”
漁婦只頓了一瞬,便立刻清晰的回答道:“記得記得,那位來的時候穿得一身粗布衲衣,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樣子。我家那位還說這么大年紀了的老和尚,肯定是得道高僧,還給他拿了兩塊自家都舍不得吃的粟米餅子。
不過人家老師傅沒要,只說要打聽些事情。然后就問了跟您剛才問的差不多的問題,就什么時候刮什么風......
我家那口子給他說了好一會兒,卻沒想到他把自己想知道的問清楚了后,連聲謝都沒說就直接走了。我那口子心善,見他年紀大還追上去給他送餅。
回來后卻整個人不住的打擺子,說那老和尚的眼神可怕極了......
現在還在床上病著呢,他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啊,要是被嚇出了什么好歹可怎么辦......”
漁婦越扯越遠,說到最后都開始說起自己幾歲從隔壁漁村嫁到這里,怎么世世代代從海里討生活。說自己的兒子現在跟著船行的人跑船,也算有些收入,過兩年攢些錢就娶一房媳婦兒回來......
貝錦儀望向方艷青,低聲疑惑道:“師父,會不會是少林......?那天也有少林的人在場。”
方艷青搖搖頭,并未解釋,只是對著那漁婦道:“大嫂子,此地到鎮上延醫想來不便,尊夫既然還病著,我略通醫術,倒是可以幫著看看。”
漁婦喜出望外,連連感謝,若說之前她被貝錦儀裹挾著‘飛’了一段,心里對著兩人還有些懼怕排斥,此時聽到方艷青說能幫她夫君治病,便立刻將兩人看作天女下凡一般。
若不是貝錦儀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對方,那漁婦怕是要跪下磕幾個頭了。
畢竟在他們這種偏遠漁村,家家戶戶的哪里有多少積蓄,敢去城鎮里看大夫。大病小病的,多蓋幾床被子熬一熬也就是了,挨過去了就謝天謝地,挨不過去了也就這么算了。
漁婦在前面帶著路,一邊說著丈夫昨天自回來之后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