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打在蘇素身邊,好似碰上了無形的屏障,整齊地向周圍偏轉,分開,形成水簾。
狂暴的大風,在他周圍也變得和順起來,化為無形。
金發少女面色惶恐,之前的經歷讓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但即便如此,還是倔強地想要下車。
“你就待在車上,車上有我布置的靈符,能維持六個小時,可以保護你不被邪氣控制。”
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蘇素已經迫不及待要面對這個發育良好的【風飛揚】。
邪氣匯聚,形成魔種,本身也是相當看宿體的要求的。
除卻資質、根骨之外,還牽扯到福緣、因果、生辰時刻等等一系列玄妙的因素。
總之,即便是有著這么一個后手,但是要完成一個寄魂魔種的形成、發育、成熟、寄魂這個步驟,并非那么容易。
魔種匯聚這一關,本身便是極為艱難。
魔種的發育,更需要汲取特定的因素,比如借由儀式,重現當初風飛揚的某個人生片段,比如加入魔道時進行的生死試練?
蘇素懷疑這一關是親手屠殺血親,這一點從前幾次的屠村慘案上都能看出。
血親,數代以內的血親都被屠殺殆盡·······這應當是少年或者青年某個階段,屬于風飛揚的重要人生經歷。
借由這個契機,使得宿體越發靠近“風飛揚”,以此借取冥冥之中的道果力量。
寄魂這一步驟,更加困難,蘇素也只看到這么一個發育到這一階段的·····別的魔種多半都倒了。
目前看來,寄魂這一步驟,是排在屠殺血親之后的,要求大約是········折磨曾經的愛人,嗯,可能是個大小姐,但是未來會因為家世原因分開,然后按照家里安排嫁給別人,當個貴婦的少女?
蘇素的判斷大致上是這樣。
之后可能還有些別的儀式,大致上就是重演“風飛揚”的人生經歷,越是重要的,越是刻苦銘心的,越是關鍵的,就能越貼近“風飛揚”,使得宿體更加靠近祂。
這就是蘇素所說的儀式的原理。
復活一位真君,承載其道果,自過去重新歸來,并非易事。
如果是在蒼梧界,哪怕有著邪氣這個相當犀利的后手,風飛揚想要復活也得著落到萬年、十萬年之后了。
早有類似處理經驗的蒼梧界同道,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一位真君,其存在的形式,極其高等,幾乎不可能被低等的世界容納。
同理,如今想要歸來,也不是那么容易,需要借由儀式,緩緩調整宿體,一點一點,讓宿體更“像”風飛揚,直到成為風飛揚。
“風真君雖說出身魔道,但向來行事大氣,行的是堂堂霸道,可惜蒼梧界天命不在魔道,不然未必不能立下魔道正宗,力爭上游,成為你我兩域古往今來第一位下界道君。”
“一直以來,對風真君,我都是極為欽佩的,佩服的是他的才情,他的苦心孤詣,敬的是他那份開創之心,哪怕未盡全功,也到底是為后人摸索了半條道路,可謂開道之人,先行者。”
蘇素望著風雨中,那個緩緩靠近的男子,輕聲說著。
聲音固然不大,卻極有穿透力,任憑周遭風雨之聲大作,也無法遮蓋過去,清晰地傳入對面那人耳中。
“后學末進,地星界,幽冥教主蘇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