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呢,竟然會派出刺客刺殺我這個無名小卒?”
坐在老舊的偽劣皮革沙發上,蘇素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嫌疑對象。
“是新嶺徐氏那邊?”
按照誰得利最大,誰嫌疑最大的原則來看,新嶺徐氏的那邊,確實嫌疑很大了。
很難讓人不懷疑上那邊········
“如果是新嶺徐氏的話,那么應該不僅僅是我一人有這樣的遭遇而已。”
蘇素先假定這個懷疑成立,那么繼續推演下去。
要達成那邊的目標,需要除掉的人很多。
“新嶺徐氏不希望我這邊得利,是可以理解的,但采用刺殺這種手段,未免太可笑了。”
“殺了徐長蘇沒有任何用處,只會激怒京府徐氏,這邊少說也有百來號族人,幾十年經營的人脈,真的把事情捅破天,那邊根本討不了好處。”
“刺殺一人尚可,難不成為了爭奪爵位,就要派刺客在京府之地,連殺一百多號人,屠人滿門?”
“且不說這種操作有幾分可能性,但就算成功了,也必然成為震驚大晉上下的大案,必然引發世人矚目,哪怕是為了維持帝國威嚴,朝堂之上也不得不窮追根源,挖地三尺也非得要把真兇挖出來不可!”
“新嶺徐氏若果真敢做下這種事情,別說繼承一個空頭爵位,抄家滅族恐怕就在眼前,就算是別的世家大族,也容不下這種行徑······”
“如果是新嶺徐氏,大可不必這么激進,完全可以有更多妥帖的方式解決,出讓些利益,未嘗不可換取京府徐氏的讓步。”
因此,新嶺徐氏的嫌疑,分析到這里,反而大大降低了。
“那么,不是徐氏內爭,就是外來者了?”
“刺殺了徐長蘇,會對某些人有利?”
“徐長蘇是京府徐氏的長房長孫,他這一死,會演變成什么局勢?”
“首先,會造成本就有些齟齬的兩徐之間的猜疑,不過這一點其實影響并不會太大,因為京府徐氏并不僅僅只有徐長蘇這一脈,除非后續還有布置,能借題發揮,得到幕后之人想要的結果。”
“這一點,情報不足,暫時擱置不論。”
“另一種可能,刺殺徐長蘇,成功與否不論,或許其本意在于敲山震虎,示威新嶺徐氏。”
“或許,我已經想到了。”
不同于京府徐氏這種小家族,新嶺徐氏已經算得上是郡望世家了。
前朝時是掌握道法的道士世家,新朝轉型以來,也掌握了大量的土地人口,產業布局甚至涉及到海外。
唯有這種體量,才夠得上這種刺殺的手段。
“看似平靜的大晉,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的大好局面之下,已經是暗潮澎湃。”
皺著眉,蘇素有些感慨:
“無論到了哪個世界,永遠都存在斗爭啊。”
地方與中央,世家與皇室,爭奪利益的腳步,從未放緩過一刻。
盡管沒有證據,但蘇素就是有七八分把握,那幕后之人,與皇室有關。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事件中,我暴露出來的道法手段,會不會導致更多額外的變數········”
笑了笑,蘇素開始了例行的功課。
很快,室內一片寂靜。
如潮水一般的無形氣息,循環涌動,循著行功脈絡。
緩緩煉化身中精氣,壯大氣機。
漸漸有著絲絲明光,透出身中,好似有一輪明月,掩藏在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