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變得有些混亂了,羅夏”
話音落下,海森堡輕輕拍了拍手。
伴著他的拍擊,他和羅夏頓時消失,繼而閃爍著出現在火星那荒涼無比的地面上。
仰望天空,僅僅一眼,海森堡便看到了遠方不斷旋轉的地球。
在他一旁,羅夏同樣看到了地球,于是他揣在兜里的雙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察覺到羅夏的緊張,海森堡看向他,笑道。
“羅夏之所以值得欣賞,正因為他在永遠保持冷靜的同時,又從未真正的冷靜過一次。
作為你個人心中最后的,也是永遠的執法者。
你卻從不會被你心中的法律和條文桎梏。
你會讓該死的人去死。
你會讓比該死還要更加該死的人,變成他們真正配的上的,甚至連肉糜都不配成為的形狀。
你緊守內心,卻無比沖動。
你如此純粹,卻格外矛盾。
你格外自卑,但自卑的是你,不是羅夏。
你又格外善于自控,但善于自控的是羅夏,而不是你。
有人說你精神分裂,脫下面具,你是那個流浪的矮子,戴上面具,你才是羅夏。
但在我看來,你就是你。
因為哪怕羅夏。
也只是你一手支撐并不斷維持的一幅面具。
你之所以害怕面具被摘下。
因為你知道,當你本能認為自己不是羅夏時,羅夏才是真正不完美的存在。
也只有不完美的存在,才能不斷警惕的走下去。
因為你會站在羅夏身旁,就像現在,或者剛剛那樣,用最苛刻的眼光,審視和檢查著羅夏的一言一行。
你會在檢查過后,為羅夏提出建議,然后糾正你和羅夏共同的方向。
而如果你成為羅夏,如果你不在像如今這樣矛盾。
到那時,你就不再是你,羅夏也不在是羅夏,你再也不會用現在的角度去判斷自己的對錯,你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提醒自己或許會錯,又該如何回歸正確。
到那時,世上沒有了你,也沒有了羅夏。
世上將會多出一個浮沉的眾生,世上同樣會多出一個笑匠,一個夜梟,又或者一個法老王。
畢竟他們在同樣獨特的同時,也全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就像不在告訴自己做錯了的羅夏一樣。”
說完,海森堡席地而坐,同時他也伸手招呼羅夏,示意羅夏也跟著他坐下來。
羅夏遲疑而又震驚,但在思索片刻之后,羅夏搖了搖頭繼續站在那里。
一邊試著呼吸,羅夏一邊對海森堡說到。
“你令我感到畏懼,這并非因為你能殺死我,或者治愈我,甚至將我帶到了地球之外。
我恐懼你,因為你了解我。
我恐懼你,因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去了解我
因為在我看來,如你這樣的,給我觀感好似曼哈頓博士的人。
你不該了解我,更沒有必要了解我。
于是我不得不認為,當你居然將我剖析到如此鞭辟的時候。
你那橫亙于我其上的目的,也將為我和我的世界帶去足夠的危險”
話音落下,羅夏拿面具死死對著海森堡的臉,只見他一字一句的問道。
“所以,海森堡,回答我的問題。
你究竟在計劃什么
或許我應該有所理解,你的計劃絕對與笑匠的死亡無關,因為單單笑匠和守望者,未必有資格成為你的某種棋子。
所以我必須知道你的計劃。
我要知道那有多危險。
我更要知道我還能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
聽到這話,海森堡笑了,他又指了指身側,示意羅夏坐下來。
但羅夏視若罔聞,依然自顧自站在那里。
見此,海森堡也不生氣,而是輕聲追問道。
“你覺得你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