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弗麗嘉的問題,海森堡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子輕輕一頓。
片刻之后,他嘆了口氣,身體稍微軟了一些,不止脊背向后自然的靠在了王座椅背上,就連腦袋也稍稍向左傾斜,倚在了弗麗嘉的臂彎里。
他的頭發劃過弗麗嘉那綴著輕紗的手臂,而他則輕聲問道。
“這世上還有什么能不被你察覺呢,弗麗嘉?”
“還有陛下要去的地方!”
弗麗嘉溫柔的訴說著,而她說話同時,順勢將海森堡的腦袋環在胸口。
海森堡的后腦抵在一片溫潤上,但當事的兩個人完全沒有半點旖旎的意味。
只聽弗麗嘉繼續說道。
“我曾試想過很多地方,比如高天尊的薩卡星,或者天神族的領地,又或者是其他您未曾去過,但格外向往的領域。”
說話間,她突然停止了按摩的動作,滿臉擔憂的將下頜搭在海森堡那茂密的頭發上。
而她口中則繼續擔憂的說道。
“但我想不到您為什么會像現在這樣神思不定。
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擁有如今這種力量的您,依然再為您即將展開的旅程而感到擔憂!”
“擔憂?”
海森堡打斷了弗麗嘉的話,為自己辯駁了一句。
“你誤會了,我怎么可能擔憂,我不會為即將經歷的旅程而感到畏懼。”
“那么不會感到擔憂的您,為什么要做好一去不回的準備呢?”
弗麗嘉反問出聲,同時輕輕摟了摟海森堡的腦袋。
“您剛剛對我說了很多,內容全都是近幾年之后您打算做的事。
您只是在告訴我您要怎么做么?
當然不,您其實是在告訴我,如果那時候您不在,那么我該怎么做!
當您主觀上感覺您需要我來理解您的想法,并做好為您執行那一切的準備時,您不是也已經做好無法回來的準備了么?”
弗麗嘉說到這,海森堡突然有一點點被看透的緊張,于是他趕忙打算抬起身子。
可弗麗嘉早有準備,增加了一點環著他的力氣,將他繼續圈在臂彎里的同時,嘴里也小聲對他解釋一句。
“別激動,我可沒說您怕了,畢竟您只對我說了最近幾年需要關心的事,而不是接下來幾千年阿斯加德需要注意的事,對吧。
幾年代表您雖然有所忌憚,但也只是忌憚而已,我和您一樣,都不覺得您的忌憚能真正的給您造成麻煩!”
說到這,弗麗嘉突然笑了笑,只見她俏皮的抿了抿柔軟的唇,滿臉向往的對海森堡說到。
“不過陛下可真讓我感到驚訝,您居然不是和您那些手下,或者與海拉和洛基說起這些!
我從沒想過您選擇信任的人會是我,也一直是我。
這是我從沒有想過的事,比如奧丁,哪怕他離去之前,也沒有和我交代過任何長久上的計劃,他心里只有他的那些孩子們!
和奧丁相比,甚至和九界所有出名的神明與神王相比,您比他們溫柔太多了,陛下。
我可真羨慕您未來的愛人,她的命運將會遠超阿薩神族歷史上所有的神后。
您和命運將會一起善待著她,對吧!”
話音落下,弗麗嘉憐愛的搓了搓海森堡的頭發。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后,弗麗嘉知道海森堡的性格。
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樂意將一切付諸于暴力,善于殺死對手,行為語言還很專橫和強權。
但這個男人的心思其實格外細膩,也格外溫柔。
生活在阿薩神族和華納神族之間的弗麗嘉,一直過的都是力量至上的日子。
她當然不會理解海森堡這種東方哲學對伴侶的信任與交托,哪怕暫時只是名義上的伴侶。
而此時的海森堡,他難以避免的從弗麗嘉的話里,感受到了一些額外的東西。
他在心跳驟然加速的同時,打算仰起頭對身后的女人繼續說點什么,或者干脆做點什么。
可就在此時此刻,凌亂的腳步聲傳進了兩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