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嵐隱約覺得手感不對,皺起眉頭,在強光手電下觀察那攤肉泥。
這老鼠……
懷孕了。
“吱!”大號老鼠毛發豎立,眼珠冒起紅光,完全不管眼前二人,撕叫著沖向成嵐,后腿一瞪飛到空中,張開尖嘴,目標明確只奔成嵐的喉嚨。
啪。
這一撲迅捷有力,但在成嵐看來卻像是慢動作,躲都不躲,輕微晃動肩膀,扭身一拳便將大老鼠揍飛到走廊墻壁上,砸出一個凹坑。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說話,”成嵐撓撓頭,“我殺了你老婆,但是你老婆也殺了人,一換一,兩不相欠,我可以饒你一條鼠命。”
“吱……”大老鼠從凹坑中緩緩落下,尖嘴里吐出血肉混合物,右側眼睛被打爛,只能用左邊眼睛看。
只一眼,它便看到了那攤肉泥,和肉泥中尚未成形的胚胎。
“吱!”
大老鼠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崴著后腿,張著只有呼氣的尖嘴,慢慢爬向成嵐。
輻射制造出的這種老鼠怪物成嵐殺了不少,但今天這只,顯然有點不一樣。
因為它不逃。
這種欺軟怕硬,只會對比自己弱小生物下手,生命力極其頑強,只要不死就能恢復生命力的動物,在面對比自己強大不知道多少的對手時不選擇逃跑,已經違背了他們的本能。
是感情。
這一刻,它不是怪物。
它只是一個妻兒被殺害,想要復仇的父親。
搖搖頭,拒絕自己接著往下想。
“來吧。”成嵐擺出戰斗姿勢,以戰士的身份應戰。
“吱!”
高爾夫和棒球棒倚在走廊墻壁,從隨身背著的登山包中拿出繃帶和云南白藥噴霧,處理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三束強光手電照亮了半個走廊,成嵐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起身。
“雖不是共生,但勉強同死,下輩子投胎做一家三口吧。”
拍拍手上的泥土磚石,成嵐很滿意的看著眼前在走廊一角挖好的“墳墓”,那墳墓蓋著土,土上放著三塊碎石頭。
二鼠一人都被埋在下面。
“喂,我擅自把你們朋友跟兩只耗子埋一起,有意見嗎?”成嵐回頭,右手大拇指指著那“墳墓”。
“沒有。”
“問題不大。”
二人十分冷靜,對眼前這會說話的大巨人沒有一絲驚訝和害怕,只是在專心處理傷勢,偶爾還握握拳,測試自己的力氣。
這副模樣倒讓成嵐十分好奇,蹲到二人面前。
“說說,干啥子的?”
“逃難的。”高爾夫開口。
“逃難?我看你們的身材和氣質,不像啊。”
“那怎么才像?”
“小年!”成嵐招呼一聲。
小年從走廊盡頭拐角怯生生探出腦袋,她錯過成嵐殺老鼠的血腥畫面,但瞧見了成嵐把三坨血肉模糊的東西挖坑埋掉。
看出神,加上還有兩個陌生人,一時也找不到時機出去。
“過來過來。”成嵐招手,小年小跑著來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