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蹲到地上,抱住頭,麻醉針的效力在腎上激素的分泌下慢慢退散。
小年什么都想起來了。
“吱……”
房間門被推開。
小年一驚,趕忙躲到大床的背后,露出半個小腦袋,充滿戒心的看著從門外進來那人。
來人穿得一身迷彩服,長得一副小奶狗模樣,皮膚白嫩,卻有一副不襯他的強壯身材,此時左手端著一個餐盤,看到畏畏縮縮的小年,咧開嘴露出一個燦爛微笑:“喲,醒啦?老大這劑量把握得真好……”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小年的床對面,將手里的餐盤放到沙發椅前的小茶幾上。
“……”小年趴在床沿邊,腦子里浮現出暈倒前最后的記憶。
眼前這軍人模樣的壯漢,就是當時言叔叔身旁站著的那個。
“餓了嗎?”白凡站在茶幾邊,微笑。
“咕……”小年還是警戒著,沒接話,但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隨即還發現,體內的“太陽球”竟半點不剩。
“你暈了一天,不餓才怪,快來吃吧,老大專門為你準備的……”白凡彎下腰,掀開餐盤上的鐵罩子。
南瓜牛肉絲,熗炒空心菜,番茄蛋湯,還有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米飯。
每一樣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每一樣都是小年在和平年代最喜歡吃的菜。
“……”聞到香氣,小年雖然已經流出了口水,但卻還是像個土撥鼠一樣雙手趴在床上,看著白凡,一陣沉默。
“嘛……這樣吧,我先介紹一下自己,我叫白凡,是言星河教授的助理以及私人保鏢,絕對,絕對不是任何壞人,”白凡舉起雙手,語氣柔和,隨后繞繞頭,“而言老大之所以會這么對你,厄,怎么說呢,應該算是一種保護……不對,就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為什么不跟我好好講清楚,講清楚之后把我帶到這兒,跟打麻醉之后把我帶到這兒,有什么區別?是覺得我會反抗嗎?”小年緊皺眉頭,鼓起腮幫子,非常生氣的看著白凡,一字一句的說道,“還有!是!誰!給!我!換!的!衣!服!”
“誒,不是我不是我,你別誤會,”白凡臉一紅,瘋狂擺手,“是我看你實在太臟,讓樓下的宿管大媽幫你換的,身體也是她幫你擦洗的,我絕對沒有在現場!”
“沒在現場你臉紅什么!”
“我……我我我……我這不是被誤會了給急的嗎……”白凡完全沒有跟小女生對線的經驗,手足無措,雙手擺到已經開始畫圓圈。
“被誤會會紅耳朵嗎!大變態!”
“哎喲喂,”白凡雙腿一軟,隨即半蹲半跪的對著小年雙手合十不停搖晃,低下頭用極其服軟的聲音求饒道,“我的大公主,我的姑奶奶誒,袁博士是你親爹,言教授是你干爹,你是他倆最痛愛的女兒,你給我一萬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偷看你換衣服洗漱啊,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能痛快的死都算是一種解脫……求求你大小姐,我對天發誓,我對太陽發誓,我絕對絕對沒有在現場……你千萬不要誤會,要我給你磕頭嗎,我現在就可以磕一個!”
腦袋里閃回著袁安和言星河平時那恐怖的模樣,白凡越想越害怕,眼看著就要雙膝跪地。
“哼,沒在就好,起來吧,”小年看白凡的態度如此誠懇,又表露出對袁安和言星河的恐懼,暫時相信了他所說的話,隨即緩緩站起身,雙手抱在胸前,接著說道,“但是接下來,我要問很多問題,如果你不老實告訴我,被我見到我爸或言叔叔,我就跟他們說,你不僅偷看我換衣服……還非禮我!”
“哎喲……”白凡哀嚎著,癱坐在地上,心里對這一家子的恐懼等級又提高一個檔次。
可真不愧是那個詭計多端袁安博士的親女兒啊,兩句話就摸到了自己的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