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對任何人區別對待,不管是老人小孩,只要出現在現場,一律嚴格束縛。
按照半只眼的說法,這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老大,這次咱收獲不小啊,尤其是那惡心的白皮膚小鬼,家里居然有很多軍用的食品和設備,看樣子來頭不小……”軍師吳惱坐到沙發旁的爛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個記事本,上面寫滿了各種物資的名字和數量。
“長得這么難看,如果我是她家里人,肯定也不會跟她住在一起……想想看,每天早上醒來,你第一眼看到這么個怪物,會不會嚇到陽痿?早知道應該多揍她幾拳,也算是斬妖除魔了,說不定閻王爺還會在我功德簿上多記一筆,哈哈哈哈哈哈。”半只眼說話猶如他長相一般陰毒,同時放肆大笑著,將手里早已死絕的老鼠扔進了面前的鐵桶。
鐵桶內的火光遇到老鼠尸體上的油脂,往上猛竄一陣。
火光飄飄悠悠飛到天花板上。
照亮了一個正穿著迷彩背心,扶著一旁廠房支柱鋼架打探情況,聽到二人談話后,此時太陽穴青筋已經快要爆開的人。
肖可。
跟著成嵐的這一年,肖可學到很多。
除了那些強大自身的戰斗技能,他始終記著成嵐告訴他的,關于軍人的職責。
成嵐說,所謂軍人,尤其是特種兵,更應該是最堅定的“法律守護者”。
不是格斗家,不是街頭打架的混混,更不是審判官,所謂特種兵,是國家培育出來,用于抵御外敵的最精密的“殺人機器”。
力量,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越是擁有碾壓普通人的絕對力量,便越是要擁有足夠豐富的“法律意識”——試想,如果連國家最強大的力量都不去“維護法律”,那“法”的威嚴,該如何樹立?“法”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
因此,軍事法庭對“特種兵私自傷人殺人”事件有著極其嚴格的法律法規,輕則二十年以上的軍事監禁,重則在追捕過程中便可以直接擊斃。
肖可很尊敬成嵐,將他當成親哥哥一樣看待。
肖可也知道自己今天做完這一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但他才二十四歲,處于年輕好勝又沖動的年紀,無法控制并駕馭自己的情緒。
尤其是憤怒。
重重累積下,連南極冰川融化都無法澆滅的憤怒。
所以他脫下軍裝,來到這里。
并從鋼架上,跳了下去。
“什么人?”半只眼一驚,看清肖可,趕忙從沙發上跳起,街頭經驗豐富的他還立馬從沙發背后堆滿器械的桌子上抽出一把西瓜砍刀,對準肖可。
“我想聽你當面說一遍,你說誰是‘怪物’?”肖可勻速調整呼吸,緊握拳頭,眼睛一掃,便對場上的形式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特種兵雖然有著無數種殺人技巧,但特種兵也是人類,并不是神。
老實說,面對眼前的十來個混混,肖可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他們全都宰掉的同時還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廠房的后門,還有十來個把風守門的。
二十幾個手持器械,街頭經驗豐富的混混,自己又沒有趁手的槍械,還是在空曠沒有迂回空間的大廠房,這幾乎是一場必輸的戰斗。
如果是利用偷襲,熄滅照明挨個擊破,肖可或許還有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