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給我工資是讓我來查老千,又不是幫他當疊碼仔攬客,我覺得我說的沒有任何問題,”阿樂瞥一眼白云遮,繼續挖著鼻孔,“而且如果我真被人逮到了,我就立馬供出你,你多花點錢不就給我保出來啦?”
“王八蛋。”白云遮笑著伸出手。
“彼此彼此。”阿樂也伸出沒挖鼻孔那手,跟白云遮緊緊一握。
這一握,既代表了二人許久未見的友誼,又代表了一筆“新生意”的達成。
在媽港的賭場江湖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凡事先由鷹眼把關”。
開賭場的大佬們非富即貴日理萬機,賭場大概率只是他們“生意”中的一部分,因此他們除了在整理賬本的時候會準時出現外,其余賭場發生的任何“超出理解范圍”的事,都會交給鷹眼們先去做出判斷。
只有鷹眼們認為“值得上報”的事,才會借由賭場的總管特殊匯報給老大們聽,再由老大做出決定,要不要親自介入。
媽港賭場的幕后老大,有很多都是疊碼仔出身,因此在招募鷹眼時大多都會特殊強調,如果發現“隱藏大客戶”,一定要向上匯報。這些老大們很清楚,就算自己沒辦法承載“客戶需求”,但只要攬住這種客源,他們有的是其他辦法將他們介紹到其他地方抽取傭金——媽港或許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金錢沒有上限的“大莊家”。
但這種“規矩”,實際上并不屬于鷹眼的“職業范疇”,更多的,只是一種“道德標準”。
當然有那種會主動為賭場老板發現客源的良心鷹眼。
也當然會有阿樂這種私底下跟其他“更有意思”疊碼仔合作的正常鷹眼。
在媽港這個紙醉金迷的罪惡之都,永遠都不可能有固定的“某一種人”。
人性的五彩斑斕多種多樣,才是這里最大的魅力。
“這次我要抽一半。”阿樂打了哈欠,瞥瞥百家樂區正面不改色丟出臺面下注上限(限紅)一百萬港幣籌碼去壓一賠八“和”的言星河。
“媽的,你心可真黑,這次是我手下先收到風,你的消息我在車上才收到,晚了這么久,三分之一啦。”白云遮摸摸下巴也看著穿一身昂貴銀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豪氣十足的言星河,興趣滿滿。
“你手下只是給你報信,我可明確告訴你這是一場賭天局,那能一樣啊?百分之四十,不干我立馬給挪威老鬼講……”阿樂認錢不認人,說著就要掏出手機。
“王八蛋,四十就四十,這么多年兄弟跟我玩這套,寒心。”白云遮捂住胸口,嘆口氣。
“你也知道這么多年兄弟,開口就給我砍百分之二十?你知道那會是多少錢嗎?說不定做了這單老子就可以光榮退休。”阿樂裹緊浴袍,不看白云遮演戲。
“說正事吧。”白云遮停下動作,雙手抱在胸前。
“背景資料已經找‘黑子’查清楚了,一共三個人,都剛成年不久,看樣子關系挺不錯,應該是朋友……百家樂那個是帶頭的,叫言星河,是渝都言氏金融集團的獨生子,他爹的資料有限,但據說是在境外搞軍火發家的,勢力挺大,身價大概有十個億左右……在角子機和21點那兩位只知道個名字,但證件都是真的,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大陸那些隱藏富豪家族的孩子……總而言之,底子都挺干凈,其他的嘛……”阿樂說出自己的專業分析,饒有興致的著言星河胡亂又持續的下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