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言星河之前的所作所為,他們知道他是來真的。
而他們也第一次知道,原來“瘋子”這個形容詞,用在真正需要的場景中時,會顯得那么詞不達意,會顯得那么渺小而表達不出當事人真正的想法。
“……”
沈月美沒有說話,認真的看向言星河。
不知為何,聽到言星河說完這番話,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么震驚。
因為這種等級的“瘋子”,沈月美見過。
而這種等級的瘋子,也只有同等級的瘋子才能應付,自己絕非對手。
沈月美正視言星河,變得十分冷靜,不再掉以輕心。
“言先生,這筆下注事關重大,我需要向上面請示一下,貴賓廳不容玩笑話,買定離手,我再問一遍,你確認全下‘單場’‘單個’比分,對吧?”沈月美很聰明,話中帶著陷阱,將言星河從“絕路”上引。
“確認。”言星河回答得干脆,瘋到這個程度,令沈月美甚至有些肅然起敬。
“好的言先生,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沈月美深鞠一躬,拉開房門,跑到隔壁閑置的貴賓廳。
拿起電話,通訊錄上第一個就是加了星號永遠置頂的“老大”——大地幫幫主徐世凱。
“老大,出了個事兒……”
沒有像平時那樣進行開場的玩笑寒暄,沈月美將整件事來龍去脈說得事無巨細,還自己添油加醋加了許多心理活動和場景動作,力保還原現場,令對面的徐老大聽得清楚明白。
“……膩了,試試屁眼。”沈月美說完后,半晌,手機聽筒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老大?”
“沒跟你說……嗯,就這樣,不錯,繼續,進去一點,”對面一陣哼哼唧唧的喘息后,繼續說道,“小沈,平時感覺你挺機靈的,這次怎么跟個二百五一樣。”
“老大你說。”
“如果金額過大的投注超過了貴賓廳廳主的承受范圍,那么按照賭場的規矩,廳主是有權修改賠率范圍,甚至拒絕投注的,這是前提……哎喲喂,你牙齒太尖了,滾一邊去,下一個!在聽嗎?”
“聽著呢。”沈月美控制自己不去想對面正在發生的惡心場面。
“有了這個前提,而你現在又遇上一個千載難逢的大瘋子,知道該怎么利用這兩件事大掙一筆嗎?”
“不太清楚。”
“要不說你跟了我這么久啥也沒學會……你身上什么味道?臭死了,下一個!”對面的語氣漸漸不耐煩,“你知道瘋子最受不了什么嗎?刺激!”
“哦?”
“越是說做不到,瘋子就越是要做到。越是說不行,瘋子就越是要行。他在白云遮那里借了一億五千萬贏了三億多對吧?你再讓他借六億,湊夠十億我們才接這一單,賠率給他開個五倍,他不接受,就破口大罵,讓他滾蛋,說話有多難聽就多難聽……掙爆啊掙爆,你告訴我,你相信曼城會跟切爾西踢成7:6嗎?”
“打死我也不信啊。”
“那不就得了,這他媽的天下掉下來個散財童子,打一拳就會吐塊金子,你不想著怎么給他喂胖之后打到死,還在這兒問我的意見?大家都叫你掙爆,我看你就是個卵爆……算了算了,你們一起上,把我身上的洞全都舔一遍!”
“但老大,接十億單子,賭場方面是需要事先把賠付款放在他們那里保管的,五十億現金,我現在沒有……”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曼城7:6切爾西,下注十億,噗,你信不信我把信息放出去,一堆股東搶著進來分這塊大蛋糕?我這邊有二十億會立馬轉給賭場,其余三十億,給我一個小時時間,這一個小時你就想辦法讓對方借到十億,白云遮沒錢就你來借,聽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