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是一場籃球賽,他因為手感火熱被對方使了陰招墊腳,腳踝腫得跟乒乓球一般大小,而那個校服高中生抓著籃球第一個沖過去,不管不顧按住那個墊他腳的人就打。
畫面中是一個平房外的廣場,他的師父柳伯牙正揮出一記柳葉掌拍向那個高中生,而他想也沒想,抱著枕頭便沖過去……
羈絆,友情,死黨。
從來沒說過一句肉麻親熱的話。
但雙方都可以為彼此隨時獻出生命。
所有的想法,所有的碎片畫面猛然消失。
匯聚成了一個具體的名字。
成嵐。
嘀嗒。
袁安看著大腿上的液體,下意識用手擦了擦臉,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而就在這一醒神的功夫,腦海里的那些畫面和那位校服高中生的長相驟然消散。
袁安大驚,趕忙咬緊牙關,想要抓住這份明顯屬于自己的“記憶”。
但記憶這種存在于大腦中的虛幻事物,怎么可能利用蠻力“抓”住。
記憶之潮退散得猶如它掀起時一樣迅速,但好歹,在“海面”上留了一塊背殼。
“成嵐……”袁安長舒一口氣,咬著牙從嘴里擠出了這個名字。
成嵐成嵐成嵐成嵐……
隨后又在腦子里過了好幾十遍。
那個校服高中生面貌已經消失,但名字總算是記了下來。
成嵐是吧。
我最好最棒的朋友,叫成嵐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安捂著臉大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沒錯,我的直覺沒有錯,我的潛意識沒有錯。
所以,越是去經歷那些“九死一生”的危險,就越對恢復記憶有著重要的幫助。
原來如此。
就好像再好玩的游戲,玩到一定程度都會變得很累,想要“回家”休息,跟父母聊天,找朋友玩耍,和女同學說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