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這種別扭感,一方面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輸給別人,還是作為競爭對手的同齡人袁安,另一方面,則是他忽然覺得心里面空落落的,總是在想當時溫泉旅館,袁安喝得半醉時經常念叨的那句話“可惜這里沒有游戲機,哪怕是個小霸王都行,肯定比這些游戲好玩幾百倍”。
比如此好玩的撲克牌跳棋麻將,還好玩幾百倍的,游戲機?
彼此的新宿歌舞伎町為接待日益增長的華夏游客,許多服務行業不僅會請許多華夏留學生做兼職,還會刻意做上一些中文的招牌和指示。
而趙安生,在看到大玩家電玩城外面掛著的“最新款游戲機駕到”的醒目標語后,等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踏進了店內。
店里跳舞機、音樂節奏機、賽車摩托車機、槍戰機和一般的街機一應俱全,聲音嘈雜,霓虹燈閃爍,拍打按鈕聲震天作響,種種“亂象”,向來是以前的趙安生最不喜歡的地方。
但現在。
那些從未見過的刺激的游戲畫面,節奏感極強的音樂,眾人臉上愉悅美好的笑容,無不讓趙安生腎上腺素飆升,比第一次達到人槍合一的境界還要顯得興奮。
但這些興奮都習慣性的不會在他那張冰山臉上顯現。
稍稍摸了摸起伏的胸口,趙安生從槍身掛著的包袱中取出一個布口袋,拉開拉鏈,從里面掏出一萬日元的現金。
趙家比不上柳家那么大富大貴,但代代相傳下來的積蓄還是不少,趙安生從小到大算不上錦衣玉食,但經濟狀況一直不算問題,加上趙雙燕那本就豪爽的性格,教出來的兒子出來闖蕩江湖,結交朋友,不給多準備點錢怎么可能?
這次出來,趙雙燕給了趙安生二十萬的人民幣現金和存有一百萬的儲蓄銀行卡。
阿杜考官安排的陪同人員都是平衡局的各行業專業人士,下了飛機后還給考生們提供了兌換日元的匯算服務。
而在飛機上翻看旅游雜志時,趙安生特地留意了霓虹國的消費水平,因此只兌換了一萬人民幣,也就是十六萬的日元,估摸著足以令他度過這趟霓虹之行。
看看手上電子表,距離考試“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與其回體育館面對那些各有心機的考生們,還不如在這里玩一會兒,打發打發時間。
如此想著,跟著那些同樣剛剛進來的顧客,趙安生走到了自助兌幣機前。
看著前面顧客將鈔票塞進藍色的發光口,瞬間裝滿了一桶游戲幣,待他們走后,趙安生也有樣學樣,拎著手里的一萬日元,作勢就要往里塞。
“誒誒誒,停停停,兌幣機最大只收1000日元,整錢需要去柜臺兌換,沒看到標語嗎?”偶像是木村拓哉因此留著木村拓哉同款長發,還給自己取了個日文名叫“木村帥”的華夏留學生兼兼職服務員老早就注意到趙安生這個舉手投足間像極他第一次來霓虹國時的打扮舉止奇怪的“土包子”,趕緊上前幾步,用手擋住了鈔票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