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扶著額頭從床上坐起,窗外的天色還很暗淡。
似乎是這次的噩夢過于真實,京野佑樹早早的蘇醒。
不同于上周最初的夢,這次的夢境十分清晰,京野佑樹心中確定這就是自己缺失的記憶。
正是怪異的黑色疤痕出現于肩背處的那個夜晚,自己所缺失的記憶。
圍繞著白川美月的所有不協調感,與內心隱隱的危機感都來源于此。
但是,恢復的記憶只是一部分,還有很多殘缺的地方。
為什么自己會出現在那間密室,被緊緊捆綁住?
為什么白川美月要對自己下手呢?
而且還做了那種事……
京野佑樹的右手張合了幾下。
夢境最后摔倒在地,眼睛的視野稍稍恢復的瞬間,他確實看見了……
白川美月正系上衣領的紐扣,而片刻之前她曾拉著自己的手伸向她的胸口。
隱隱脈動的感覺現在想來是心臟的跳動。
……是為了治愈嗎?
但是,為什么要那樣做……
而且……
“好痛……”
壓抑著呼痛聲,像是被恢復的記憶所喚醒,肩背處的傷痕也開始隱隱作痛,灼熱感向皮肉內部滲透。
趴伏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被子,一只手向后捂住傷痕,咬牙忍耐。
十來分鐘后,冷汗已經濕透了身體,痛感漸漸消失。
“……呼……”
吐出憋住的濁氣,深呼吸幾次,京野佑樹的思維也終于恢復高效運轉。
“白川美月……”
他微瞇著眼睛,低念著這名白發少女的名字。
“……是記憶操縱類的能力嗎?”
這很危險,無論是她本人,亦或是她的手下,擁有這種能力的同時還毫無顧忌的肆意使用這種能力,簡直是危險至極!
記憶是靈魂的要素,靈魂是記憶的構造。
操縱記憶,就是在玩弄他人的心靈。
京野佑樹的右手慢慢握緊,狠狠捏住手中的被子一角。
如果有必要,白川美月的事項優先度將調到所有事情之前。
京野佑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來到書房,再次打開柜子,望著里面堆放的竹刀。
家族劍道所傳承的暴力因子在京野佑樹的血液里脈動。
哪怕是作為逃避者的他,京野佑樹的血也漸漸變得灼熱。
京野佑樹隨手掏出一把竹刀,高舉頭頂,擺出正劈的姿勢,沉默,蓄勢,然后揮劍。
如此往復,不停揮劍,直到炙熱的汗水洗刷掉噩夢與痛苦的汗水為止。
揮劍的最后,京野佑樹嘗試著取出第二把竹刀,擺出二刀流的架勢,但是身上只是為了日常生活的居家服拉扯住了他,沒法順利地揮砍。
果然……自己終究只是個半桶水……
來到洗浴間,望著鏡子中身穿居家服的自己,京野佑樹強烈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甚至連一套道館練習服都沒有準備。
也不知當初是為何帶了那么多從小練習用過的竹刀來東京。
快速淋浴完畢,換上清爽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