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一聲的抽泣,肩膀一下一下的顫抖,任由身上的少年,輕輕吻著自己的千葉花蓮,哭泣的就像個小女孩。
她明明已經下定復仇的決心,燃燒自己的心也好,帶上陽光開朗的假面也好,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哭泣。
“突突突——”
帶有消音器的手槍連射聲,接著包廂門就被猛地撞開。
身穿黑衣的壯漢猛地沖進,美羽緊隨其后。
“花蓮,我來救……”
“出去。”
“什么?”
“出去……美羽。”
美羽呆立在門口,千葉花蓮雙手環抱著已經徹底陷入昏睡的京野佑樹腦袋,讓他的面容埋進自己肩頸一側的黑色秀發里。
千葉花蓮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手背被鮮血染紅:
“請出去吧,美羽,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可是……”
“……美羽……”
千葉花蓮的聲音是那樣的輕,但又是那樣的重。
美羽死死盯著還趴在千葉花蓮身上的京野佑樹,發現他的確已經徹底昏迷過去后,終于狠狠跺腳,轉身往外走。
“走!”
無論是頂在前面做肉盾的黑衣壯漢,還是門外更多的人,都不發一言的,緊跟在美羽身后遠離。
此時,幕布上的戀愛電影也已經放映完畢,陷入黑暗。
更深邃的黑暗與寂靜,籠罩了室內。
“千葉花蓮,你沒有退路,你能舍棄一切,只要……”
千葉花蓮輕聲喃喃自語,對自己訴說著什么。
隨后少女起身,但是懷里仍然摟抱著京野佑樹:“我一定會徹底控制你的。”
重新打開手機的攝像功能,放在一旁的茶幾上:
“沒關系,如果之前的視頻證據還不夠,我就用更重的罪證脅迫你。”
千葉花蓮如青蔥一般的手指,摸索向京野佑樹的全身,將少年的衣服全部脫掉。
隨后是自己的衣裙,再一次沿著衣領,一顆顆解開紐扣。
雪白的美好身軀展現在空氣之中,然而卻沒有任何人欣賞。
千葉花蓮下定決心,再一次深深擁抱京野佑樹,臉上掛著梨花帶雨的淚容。
在京野佑樹昏迷,只有自己清醒的此刻,軟弱與楚楚可憐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微微抽泣的肩膀下,是深沉的黑色火焰與夢……
那是千葉花蓮尚還年幼時的遙遠記憶……
雪白的蓮花,是母親最喜歡的花朵。
代表著純潔的蓮花,成為了母親為自己命名的名字。
啊,充滿著母親味道的蓮花,某一天卻擺放在黑色的石碑前。
與年幼的少女身高差不多高,鐫刻著母親名字的石碑,那是最愛的母親的墓碑。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啊,那是與今天一樣的春季。
迷蒙的春雨濕濕嗒嗒地淋濕年幼少女的身體,花蓮雙手捧著純白的蓮花,跪在黝黑的墓碑前。
她什么都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她還過于年幼,對于死亡的感觸都是懵懵懂懂。
但是,母親的溫暖懷抱與笑顏,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自己永遠的失去了,為數不多的摯愛與寶物。
這一點,隨著冰涼的雨水,把心也變冷,千葉花蓮漸漸明白。
然后,年幼的少女攥緊拳頭,渾身微微顫抖地,記下身旁露出嘲諷的女人。
那個名叫白川的女人:
“……活該,狐貍精就是這種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