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漸漸模糊,一個巨大的虛幻身影出現在雪白的天空下。
他似乎說了什么,但是她并沒有聽清,她只是依稀的聽見了一句···
凡人···皆可通天···
凡人,真的能通天嗎···
這個世界,真的會愿意給凡人一個,努力就有回報的機會嗎···
做夢了啊,人快死了,果然會做夢的···
人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才會想這些吧···
她艱難的從雪地里抬起手,仿佛要抓住那個虛幻的夢境。
求道碧游宮
銀色的光輝包裹住少女干枯的身體,化作一道光輝,與天空中無數的光輝一起,沖向太陽升起的方向。
——
“大人,”手提著茶壺的仆人沖到了太一身邊,仰頭望著天空中那漸漸消散的虛影,以及無窮無盡的向東而去的銀色光輝,“這是?”
“有教無類,這世道要變了。”太一嘆了口氣,扭頭看向仆人,“我出門一趟,殿下若是差人來問,你就說我家中有事,半月便歸。”
說罷,他也化作一道光輝,追逐這那些銀色光輝而去。
并不是他不想用‘求道碧游宮’去碧游宮,而是他試過了,他不行,這個咒語只對那些虔誠求道的人有用。
只叩道心,不問出身。
——
人族·臨山市
一座典雅輝煌的講堂之內,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坐在講座上正閉目沉思。
“老師!上清師叔他···他···”
一個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從講堂外焦急的跑了進來。
“我已知曉。”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玉清,他緩緩睜開眼睛,身形閃動了一下,直接出現在清秀少年的面前。
“老師,”清秀少年停下了腳步,喘了口氣,“您不去阻止上清師叔嗎?”
“我為什么要阻止?”
玉清平靜的問道。
“可是可是···”
少年一時面色漲得通紅,不知道說什么。
“你是想說,截教創立以后,必然會和闡教爭搶弟子氣運,有礙我成道是吧?”玉清緩緩轉過身,向著講臺上走去,
“廣成子,你是我最喜歡的弟子,也是第一個拜入我門下的弟子,我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只有一種可能,闡教是一種可能,截教是另一種可能,在最終的結局出現之前,二者之間沒有誰優誰劣。
截教的出現對于闡教反而是一件好事,我們獲得了一面鏡子,能夠照見我們不足的鏡子,在這面鏡子的照耀下,闡教才能更快更好的發展下去。”
“可是老師···”廣成子抬頭看了一眼玉清的臉頰,“截教與我們的理念恰好相反,上清師叔這樣走下去,必然會走到老師您的對立面的。”
“那是他選擇的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和太清師兄也不能干預上清師弟的選擇,他并不傻,當他選擇了這條路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做好了與闡教對立的準備,也做好了與我對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