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還是做一些意外的事情吧。
莫語并不喜歡改變歷史,他的道就是無為自然之道,他相信無為而無所不為,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引導,歷史就能走向正確的方向,而不是直接出手干預。
但是有時候,總需要做一些打破自身的事情。
白衣少年緩緩伸出手去,這座廣袤而古老的城市,在這剎那間扭曲了起來。
——
一個陷入瘋狂的希臘士兵正準備用長矛刺穿一個縮在墻角的少女的身體,少女驚恐的眼神讓他內心深處獲得了極大的滿足,他就如同嗜血的野獸,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獵物。
那即將抵達少女身體的長矛被他慢慢的向前推進,一點點的撩開少女破爛的衣衫,抵達她柔嫩的肌膚。
少女的眼神越發的驚恐,她只能無力的繼續向著墻角退去,但是她的身后就是堅固的石墻,無論她怎么摩擦自己廉價的鞋子,也無法再退后一點,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尖銳的長矛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甚至因為過渡的顫抖而出現了短暫的僵直。
在她的左手邊,躺著一個中年人,此刻正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暴虐的士兵。
那是她的父親,當屠殺開始的時候,父親緊緊的關上了房門,讓她躲在了裝糧食的柜子里。
但是那些瘋狂的士兵很快就撞斷了門閂,撞壞了門板,他們瘋狂的沖了進來,搶走一切值錢的東西,父親在慌忙中被這些兇殘的士兵一矛刺死。
那尖銳的長矛直接貫穿了父親的身體,鮮紅的血液順著穿透的傷口汩汩流出。
外面還躺著一具尸體,那是他的哥哥。
哥哥本來想保護她,將這些士兵引出去,他成功了。
但是仍舊有一個士兵去而復返,翻開了所有的柜子,最終找到了她。
少女的雙手按在地上,手指抓住了突出的石塊,她是如此的弱小,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反抗自己的命運。
她的臉上有干涸的淚痕,她已經不會留眼淚了,因為屬于恐懼的淚水早已流干。
恐懼彌漫在她的臉頰上,而在這無盡的恐懼之下,則是永恒的憎恨。
她恨自己的無能,憎恨這些殘忍的殺死他父親和哥哥的希臘士兵。
那個瘋狂的士兵似乎很滿意她的表情,他緩緩的把手中的長矛推進,刺入了少女柔軟的肌膚,點點鮮血滲透出來。
他并不急著殺死少女,他在享受這種被人憎恨的快感,他在享受這種肆意操縱別人生死,對方只能仰視著著他,恐懼著他的快感。
而被他操控著生死的少女則死死的盯著他,眼睛瞪得仿佛要突出來,她的雙手抓住了地上尖銳的石塊,鋒利的石塊劃破了她的肌膚。
她已經退無可退,只能向著偉大的光明神奧爾穆茲德祈禱。
祈禱神明的庇佑,祈禱神明的幫助,祈禱神明賜予她力量報仇雪恨。
雖然她知道祈禱無用,雖然她知道祈禱是不會得到回應的。
在她生命的這十幾年里,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神明的回應,不光她沒有,她的父母,她的爺爺奶奶都沒有。
偉大的奧爾穆茲德是不會憐惜像她這樣卑微的生命的。
又或者正如那些來自東方的修行者所說的,神明本來并不存在,我們只能依靠自己。
但是這一刻,她無比的希望神明是真實存在的,無比希望神明能眷顧她這個卑微的生命。
她已經無能為力,她已經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