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天時間以來,艾力施展的手段太多了,并且各個花樣百出。
單獨一種手段已經夠驚人,這么多手段集中于一人之上,實在讓人不佩服都難。
安德雷婭橫了阿爾貝一眼。
雖然她依舊沒有給出好臉色,可俏臉上卻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喜意,顯然這一句“你未來的親王”,讓她內心受用極了。
艾力走近蟲尸,手指凌空快速虛劃,留下一道觀察之印——它可以觀察現在。
“我要開啟星象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從女仆手中接過洞察之錘。
錘頭與錘柄鑲嵌的兩顆貓眼石,頃刻釋放出明亮綠光。
它們與兩顆靈眼之間產生了奇妙的聯系,貓眼石的光芒略微轉白,白水晶球則被染上了些許綠意。
安德雷婭感應到了聯系,低聲呢喃道:“這是共鳴嗎?《星象占卜圖解》好像沒有記載過,靈眼星圖位與洞察之錘之間會發生這種情況……”
艾力隨口解釋道:“洞察之錘意在洞察,靈眼亦是如此,只要正確放置星象、激發星象,發生共鳴才是應有之意……只不過這么多年來,占星師們一直沒搞清楚正確的用法而已……”
安德雷婭聽著他的侃侃而談,一時竟失語了。
她猶自記得,十幾天前艾力激活占星師血脈時,還需要向教會的占星師威利·邁爾請教如何占卜,一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模樣。
可現如今,他居然開始居高臨下的點評經典,甚至言之鑿鑿“沒搞清楚正確用法”,視眾多占星師們如無物。
反差如此之大,實在讓人驚異萬分。
艾力靠近靈眼星圖位,手中錘落如雨。
“砰!砰!砰!”
半個呼吸之間,6枚昂貴的白水晶球被擊碎,劇毒的三氧化二砷粉末,也就是所謂的砒霜,在神秘力量的牽引下,如煙霧般升騰起來。
仿佛害怕驚擾到占卜畫面,所有人的呼吸一下子放輕了。
白煙扭曲變幻,形成一幅純白色的城市三維立體影像圖,只是地圖好像被狗啃過似的,東缺一塊、西缺一塊。
人魚姐妹花之一的賽琳,脫口而出:“阿爾瑪市!”
不待其他人詢問,她又指向城市中心疑似教堂的建筑,快速說道:“兩個月前,我和貝妮塔在阿爾瑪市待過一段時間,阿爾瑪教堂‘七方尖塔’的造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艾力輕輕點頭:“蟲師先生應該就躲藏在阿爾瑪市。”
安德雷婭補充道:“阿爾瑪市距離此地差不多有35公里,看來對方借助了超凡物品的力量。”
隨即她有點疑惑的問道:“星象占卜還能占卜出目標所在的城市地圖嗎?我記得書籍中好像提到過。”
“你說得沒錯,正常占卜只能看到目標周邊的零散畫面。”艾力微笑著答道:“從畫面中提取有效信息,再查找對應位置,往往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甚至找不到位置也是常有之事。”
安德雷婭附和一句:“這確實是占卜的缺陷之一。”
艾力繼續說道:“上次在冬宮的占卜,讓我產生了靈感,如果將目標去過的位置,以地圖的方式呈現出來,那么就能得到更精確的地理信息。”
他抬手點了點第一副星位,侃侃而談:“我將它布置成‘旅行者界象’,用來追溯目標的旅行軌跡,現在看來,我的設想非常成功。”
安德雷婭忍不住贊道:“真是了不起的設想!真是天才的構思!”
艾力含笑不語。
這番構想聽上去近乎不可能,更顛覆了經典的占卜理論,任何一位占星師在此,一定都會大呼不可能。
其他占星師探測不到的痕跡,對全知者血脈來說,實現起來并沒有什么難度,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全知之名”?
阿爾貝恍然插了一句:“難怪地圖看上去支離破碎,原來這是目標曾經去過的地方。”
這家伙瞄了幾眼教堂的影像,咂了咂嘴:“這位蟲師的膽子真不小,身為黑暗的信徒,居然有勇氣去逛圣王教的教堂。”
安德雷婭瞥了阿爾貝一眼:“蟲師血脈又沒有黑暗的氣息,只要小心遮掩,教會也察覺不出來。”
阿爾貝訕訕一笑,有意轉移了話題:“地圖只顯示蟲師去過的地方,沒有顯示對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不是通知教會封鎖阿爾瑪市,在搜查整個城市,將他揪出來?”
艾力淡淡的反問道:“我有說過,本次占卜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