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四瓜感覺自己能在許寧進衛驛那天當值守衛,就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機緣。
馮四瓜和妻子將許寧送出了民房區,才一起返回家中。
此時,一百兩放在桌上,馮四瓜和妻子盯著它。
雖然馮四瓜一個月也有十兩銀子入賬,但縣城物價太高,平時刨去生活開銷,孩子學武讀書的費用,能攢下來的錢,并沒有多少。
一百兩,對于他們,也是一筆大錢。
“怎么,不說我從許大人那里沒撈到好處還挨打了?”
馮四瓜的語氣中帶著諷刺和調侃。
四瓜妻子聽了,也不埋怨:“不敢說了,不敢說了。”
馮四瓜見此,心頭暢快,他直接將一百兩銀票收了起來。
“你……”
四瓜妻子見此,有些焦急,她還想把這錢壓在箱底下攢起來。
“你什么你,想把這錢收起來?”
馮四瓜一臉嫌棄:“動動你的腦子,剛才許大人說了什么?他說以后讓我多辦差事!這錢咱們留下也行,但是用這錢把許大人的事辦漂亮,才更是更聰明的選擇!”
四瓜妻子也是反映過來:“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
在喜慶熱烈的氛圍里,新年過去了。
黑甲衛的假期有六天,但是期間有輪班當值。
不過楓柳巷衛驛閑散慣了,就都沒了這規定。
之后,假期結束的第一天,許寧就去了衛驛。
令他奇怪的是,衛驛里的黑甲衛士一個也沒來,而且陳刃也沒出現。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因為長時間沒有他的精細打理,都有些蔫兒了。
對此,許寧也沒在意,他現在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可以。
除了每日帶著城衛巡邏,處理楓柳巷的糾紛,順便完成上面下達的雜事任務,許寧暫時也沒什么其他事做。
這期間,大遠商行的人,也沒再和自己有聯系。
許寧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終于,許寧清凈了五六天后,陳刃回來了。
許寧見到陳刃,依然是表面禮數做足,陳刃也是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兩人之間的矛盾,似乎就這么過去了。
但許寧很清楚,這都是暫時的。
按照曲大有說的,他們最近就要對大遠商行動刀子,準備著手削減大遠商行和蔡清寒的勢力。
對方肯定不可能束手就擒,到時候,黑甲衛里肯定又是一番動蕩。
現在表面的和平,實際上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又是一日傍晚,到了散值的時候。
許寧出了書房,和馮四瓜告了個別。
馮四瓜前兩天就回來當值了,這讓許寧輕松了許多。
一些公文和比較繁雜事務的處理,許寧都留給馮四瓜去做。
馮四瓜處理好了,再上呈給許寧。
在這些日子里,許寧還發現了衛驛里的一個變化。
自己和陳刃同在一個場合的時候,衛驛里當差的城衛們都會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
但是私底下,這些城衛對自己,似乎更熱情了。
其中原因,許寧也清楚。
自己和陳刃之前的爭端,已經在衛驛里傳開。
自己背后有曲大有保著,但這群城衛可沒什么背景。
除了馮四瓜已經和自己綁定,其余人都不想因為和自己過分接近而被陳刃記恨。
陳刃畢竟還是楓柳巷衛驛的校尉,是這里最有權勢的人。
不過因為自己愿意為同為城衛的下屬出頭,大家也覺得許寧正直仗義,值得信賴,于是也都想在許寧面前認個熟。
出了衛驛,許寧沒有直接回營地,而是去了一家路邊攤位,準備去吃餛飩。
康云縣城是附近幾個縣城的商貿中心,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即使是夜晚,人流量也很大,所以發展出來不少個人的攤販生意。
還是在年前,許寧恰巧在此處吃了碗餛飩,覺得攤主手藝做出來的餛飩,和許蓮做出的味道相似,于是便經常光顧。
許寧到了攤位。
攤主是一對年輕夫妻,飯點前兩人一起包餛飩,到了飯點,妻子負責給餛飩下鍋,而丈夫則是負責端碗清掃桌面,配合得很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