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色已晚。
許濟一個人坐在帥帳,靜靜的坐在一旁沉思。派出去的百余斥候已經過了兩日,卻至今未有一人歸來。
而且昌豨這邊也還沒有給出確切答復,許濟不知道他會不會臨陣反水。
許濟走出帳外,看著夜色,此時與昌豨約定奪城的時間越來越近,心中的不安之感也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斥候沒有歸來,昌豨沒有消息,如今一切都似乎沒有了頭序。
許濟在大營中走了一圈,正巧看見一群士卒正圍在一堆篝火旁聊著天,許濟走到他們身旁,隨便找了個地方,便坐了下來。
那些士卒見許濟坐下,便準備起身向其行禮,但卻被許濟擺了擺手,口中言道:“勿須行禮,對了,剛剛你們在聊什么?”
這時只見一年長士卒向許濟拱手說道:“稟中郎,小人等皆是同鄉,聊的都是家中之事。”
“哦!你們是哪人?”許濟拿著一根木棍挑了挑火堆,口中向幾人問道。
“小人幾人俱是陳留人士,多虧中郎在陳留賑災安民,小人等家小才能在大災之中活了下來。”
許濟聽得這年長士卒說完,便在幾個軍卒的臉上環顧一圈,只見最小的士卒不過才十四五歲,面黃肌瘦,形容枯槁,個子僅有呂玲綺一般,那甲服穿在身上,顯得格外寬大。
許濟見此,便對著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沒有名字,周邊人都叫小人狗娃。”狗娃向許濟說完自己名字后,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這個名字不好,等拿下開原后,我替你重新取個名字如何?”
“你還不快謝謝中郎。”這時那個年長的軍卒連忙輕輕推了下狗娃。
狗娃聞言,趕忙向許濟躬身謝道:“小人多謝中郎。”
許濟笑著點了點頭,便又問道:“那如今你年歲幾何?”
“小人記得不太清了,好像是十四,又好像是十五。”說完,狗娃又開始撓了撓頭。
“之前可在戰場上殺過敵?”
“沒…沒有。”只見狗娃低下頭,輕聲回道。
這時旁邊的士卒說道:“稟中郎,小人等人看他年幼,每上戰場,便讓他跟在小人等人身后,讓他在后面拾取敵軍遺留的兵械甲服。”
“會騎馬嗎?”許濟又向狗娃問道。
“小人之前在費縣時,偷偷騎過馬。”狗娃說完,還頗為靦腆的低下頭。
許濟聞言笑了一笑,看向狗娃說道:“既然你會騎馬,那就不如這樣,以后你就做我的親兵,護衛我左右便好。”
許濟實在不愿讓這個半大孩子再上戰場,看著這個孩子瘦骨嶙峋,手無縛雞之力,上了戰場,等于送死。
這時幾個士卒皆推了推狗娃,口中催道:“狗娃,快去謝謝中郎。”
狗娃又是躬下身來,向許濟行了一禮:“謝謝中郎。”
許濟于是再與眾人聊了一會,便帶著狗娃回到了營帳。
待回到營帳,許濟令人將狗娃帶了下去,重新給他換一身甲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