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縣衙。
此時曹昂正與樂進一起商議戰事,高順則靜靜的坐在一旁,吃著酒食。
“文謙將軍可曾發現,這兩日袁軍攻城,越來越衰弱,遠不如第一日的猛烈。”
樂進聽得曹昂之語,心中頗為贊同,這兩日袁軍攻上城頭的機會越來越少,很多時間,袁軍軍卒剛到城下,便被擊退了回去。
“確實如此,公子可是發現什么?”
“正所謂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袁軍連續三日攻城不下,士氣早已不如第一日。”曹昂看了一眼樂進,見其點頭,似是認同了自己的觀點,于是繼續說道:“如今袁軍士氣低沉,防備定然松懈,我等可趁夜襲取袁軍大營,若能取勝,一可鼓舞士氣,二可扭轉戰局,文謙將軍覺得如何?”
樂進聽得曹昂之言,心中也在思索。
如今夏邑已是一座孤城,但地理位置卻十分重要,注定不能輕易丟棄;這里是對接豫州的橋頭堡,而且與自己主公的祖地譙郡相鄰。
此時若是想扭轉局勢,趁機夜襲,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片刻功夫,樂進正欲答話,之前在二人身旁吃喝不語的高順,神色變得頗為輕佻,開口輕笑道:“愚蠢!”
樂進聽到,之前對高順護衛曹昂而升起的好感,頓時失了大半,一雙眼睛狠狠瞪著高順。
而曹昂聽到高順之言,也是臉色氣的通紅,口中問道:“高將軍,汝是何意?”
高順從席上站起,來回渡步,口中向曹昂問道:“某且問你,這城中糧草尚有多少?”
只見曹昂臉依然通紅,口中語氣不善:“城中存糧,還可用兩月有余。”
“那某再問你,城中兵卒還剩多少?士卒又傷亡幾何?”高順來到曹昂面前,盯著曹昂問道。
曹昂別過頭,口中說道:“城內守軍尚有三千于眾,傷亡千余人。”
“那你可知這三日來的每日兵損?”
曹昂回過頭,看向了高順,沒想到他問的都是每個領軍將領都知道的事,開口回道:“第一日袁軍攻城甚是猛烈,守城兵卒傷亡近七百余眾,昨日袁軍攻城便松懈下來,守城士卒傷亡不過兩百,而今日只有百余人,高將軍問這些是何意思?”
高順并未回答曹昂所問,而是笑著說道:“莫急,某還有一個問題,這袁軍傷亡又是多少?”
曹昂見高順未理會自己所問,便沒好氣的回道:“當在我軍三倍以上。”
聽得曹昂回答,只見高順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不是愚蠢,又是為何?”
只見曹昂嚯聲站起,與高順面目相對,兩人相隔不過半步,曹昂盯著高順的雙眼,口中冷冷言道:“高將軍,還請你明言,昂到底是哪里愚蠢。”
高順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口中依然笑道:“如今城內糧草充足,守城兵馬亦是有余,且袁軍攻城已漸漸開始衰退,此時你不加固城防,固守城池;反而那袁軍僅僅攻城三日,便耐不住性子,要去弄險夜襲;殊不知,那袁軍此時可能已布下埋伏,等著你帶人往里鉆呢。”
“你怎知那袁軍會設下埋伏,依昂看,此時趁袁軍士氣低落,前去夜襲才是上策。”曹昂語氣之中頗有些不服輸,此時看著之前教自己練兵的高順,格外的不順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