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東阿。
六月田野,驕陽似火,草木蔥蘢,田間小道兩旁俱是金黃麥田。
去歲,兗州大旱,治中許濟于各郡各縣尋適合灌溉開渠之地,東阿最為配合,經過眾人的努力,雖然去歲大旱,但依然收獲往年收成的十之七八,遠遠高于其他諸縣。
而今年東阿糧食更是大收之年,棗舐與韓浩正在田間行走,看著面前金黃的一片,兩人臉上俱是露出笑顏。
棗祗摸著沉甸甸的麥穗向韓浩說道:“元嗣,這屯田之法在兗州可行,你我二人當速向主公諫言,將此法獻于主公。”
去歲,因旱災而生無數流民,東阿受災情況最小,多數流民皆來于此。
當時棗祗、韓浩二人一邊收攬流民,一邊將其安排開墾荒地,以糧換勞,由東阿官府出耕具用種,待收成時,官府得其七,流民得其三。
今年豐收,加上流民上交的官租,東阿官倉當比往年多了兩倍有余。
聽著棗祗的話,韓浩亦是臉上露出笑容,只要兗州行這屯田之策,積累兩三載,兗州將再無糧草之憂。
“文修此言甚是,這屯田之法當在兗州各地施行。”
二人在田間繼續又行走一陣,只是還未走多遠,只見一士卒走了過來,向二人拜道:“稟明廷、護軍,鄄城來使。”
棗祗、韓浩二人聞言,趕緊走出田間小道,來到大道后,趕緊駕馬回府。
到府后,見到來使,原是熟人,正是曹操從妹夫,中牟人任峻。
二人趕緊行禮,棗祗開口問道:“伯達來此,可是主公有事要付于我二人?”
棗祗說完用手指了指自己與韓浩。
任峻拱手回禮,口中說道:“文修、元嗣,這次峻來此,乃是因主公之令,將二位請往鄄城,商議屯田之事。”
棗祗、韓浩二人聞言,臉上皆是露出喜色,本就打算將這屯田之策對主公諫言,想不到主公居然先行一步,反而過來主動找到了自己二人。
“主公要行這屯田之策,我二人自當往之,伯達稍候,待我與元嗣收拾完行禮,便與伯達歸于鄄城。”
棗祗說完,便領著韓浩收拾起行李來。
任峻嘴角無奈的抽了一下,自己千趕萬趕來到東阿,這眼前二人,居然連一口茶也不曾上,只顧著收拾行李,欲隨自己歸于鄄城。
待過了一個多時辰,二人才將諸多行禮收拾好,本來任峻以為二人是因行禮太多,才用了這么多時間。
但出門見馬車上行禮并無多少,真正多的乃是那數筐竹簡。
任峻心中好奇,便口中問道:“文修、元嗣,怎帶這般多的竹簡?”
韓浩見任峻發問,口中笑道:“這竹簡上,是浩與文修這一年中,所錄東阿開墾田地詳細列錄,等歸往鄄城,便將這些列錄交于主公。”
看著這數筐竹簡,任峻口中贊嘆:“難怪伯雅行屯田之事,點名要文修、元嗣二人,原來他早已知曉,這東阿已施這屯田之事。”
棗祗、韓浩二人聞言,皆是疑惑,口中向任峻問道:“這屯田之策難道是伯雅向主公諫言?”
任峻點了點頭:“主公已向天子上表,任伯雅為司農令丞,全權負責這屯田之事,而這次請二位前往鄄城,也正是伯雅向主公所請,讓二位協助伯雅行這屯田。”